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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大床上,一横一竖躺着两个人,竖着的那个是他弟弟,他弟弟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趴在床上已经睡了,横着的是葛秀夫,葛秀夫枕着他弟弟的后腰,正在仰面朝天的吸雪茄,身边放着一只玻璃烟灰缸。 听见傅燕云走进来了,他没起身,只斜了他一眼:“怎么才回来?还当你让鲨鱼叼去了。” 傅燕云答道:“顺路见了个朋友。” “吃饭了吗?” “吃了。” 走到床头看了看傅西凉,他问葛秀夫:“怎么睡得这么早?” “累的。”葛秀夫答道:“他下午在海滩上挖了好些个坑,最深的那个半人多深,都能把他装下。你说这得多费力气?” “那你就让他回房睡去好了,让他趴在你这里做什么?” 葛秀夫吸了一口雪茄,向上吐了个烟圈:“我俩感情好,分不开。” “别扯淡了,那你去隔壁睡,反正两间屋子差不多。” “我再躺会儿。”他说道:“瞧他晒得像条大黑鱼似的,我看着还怪新鲜。这一晚上我没干别的,一直是这么躺着,想要蹭蹭他身上的阳光。他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也早早上了床,趴得一动不动。”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他对我倒是好的。” 傅燕云看着他:“怎么像是有点可怜?” “下午看着海滩上那些人玩得那么热闹,我确实是有点委屈。” “其实那也没什么意思。你看看我,让我去玩我都不去,弄得满身沙子,晒得浑身皮疼,有什么趣味?” “我要是你我也不去。浑身没有二两rou,何必还要脱光了现眼。” “呵,难道兄台的体格十分健美?” “肯定是比你结实,要不然那天在太平洋饭店也制不住他。” “不要再提那天了。” “确实还是不提为好。”葛秀夫道:“一想起那天,我就奶头疼。” “那个也不要再提了,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你到底去不去隔壁?” “我再躺会儿。”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句话:“明晚不要出去了,明晚我们在后花园里烤rou,顺便看个热闹。” “热闹?” “我们隔壁的隔壁,是个退了职的大帅,他从京城那边的炮庄里订制了好些烟花,明晚是他小姨太太的生日,他要在他家院子里放一场烟花。”他抬手比划了一下:“不是一般的烟花,是特制的,得用小炮往天上打,难得一见。他还下帖子请咱们这些邻居过去,但我想还是算了,反正方圆几里地都看得见,不如在家看着舒服,西凉也能更自在些。” 傅燕云记了起来,隔壁的隔壁确实是一座崭新豪华的大别墅,房前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