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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是一个和上次很相似,比上次大很多的盒子。    郁宴盯着那个盒子看了许久,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他现在确认,给他送礼物的绝不是普通人。    他没有任何感受,这个盒子只不过一个呼吸就出现了。    “谢谢你。”郁宴说。    作为一国太子,他极少对父皇母后以外的人说谢谢,此时发自肺腑,如此欢喜。    他抱着比自己还宽大的盒子,张张嘴想问你是神仙吗。    最终他没有问。    他以后也不会再调查这件事。    他抱了一会儿,开始小心翼翼地拆礼盒。    大盒子最上面是几盒精致的,琉璃一样的小盒子。    这种闪亮亮能照到人的盒子,郁宴第一次见,他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才打开。    盒子一打开,他惊了一下。    盒子上层一块,清清楚楚映出了他的样子,比宫里任何一个铜镜还要清晰。    盒子下层是一块红红的很像口脂的东西。    郁宴心里一紧,有些慌张,忙把盒子合上。    他的紧张来得有些迟,上次看到女裙时,他只是震惊和无端温暖,此时,看到连太监都没给他准备过的口脂,他紧张是因为担心。    这个人会怎么看他。    他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母后把太监按在他脚边,说阉人都不穿女装,把他比作比阉人还不堪的人后,他竟然敏感地开始在乎这个人的想法了。    可也只是一瞬。    如果这个人也觉得自己不堪,为什么给自己送这些呢,只为了戏弄自己?    郁宴从来都不是个犹豫的人,他低头看向盒子,发现盒子底下有几个手写的字:枫叶红。    枫叶红?    郁宴又拿起另外一个:烂番茄红。    第三个:干枯玫瑰。    第四个:浆果红。    小小的郁宴头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他不知道番茄是什么,还是烂的,也不知道玫瑰是什么,还是枯的,但是里面的颜色都好美。    不仅色泽美,质地温润顺滑,比他曾经涂过的母后的口脂还要好上好几个等级。    郁宴坐在床上,在自己手上涂了一层,四种不同的红色,仿若四个不同的绚烂世界。    真的很美,郁宴甚至觉得比鲜血还美。    郁宴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在他隐秘的心底,觉得鲜血的颜色很美。    他对血红有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第一次见到大皇兄的血流满整张床时,他对血是恐怖的。    同时,主宰生死的母后身上凤裙的红,成了他认为最安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