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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一尊皇帝。”“陛下,这孩子留在长安,终究要生是非。”曹昂看得分明,一旦袁绍挑动此事,会给皇帝惹来大麻烦的,而真到了那样的境地,这孩子也就没了活路,“他是少帝遗脉,当日臣要为陛下除之,陛下不忍。如今不如将他送往远方,叫他在远方长大,天下平定之前,不要再踏足故土。苏双与张世平的商队,不日便要启程,不如将这孩子交给他们……” 刘协垂眸一笑,轻声道:“当初哪里是朕不忍心?分明是你不忍心。你今日这话,也还是为了给那孩子一条生路。” 曹昂一噎,他虽是为了陛下安宁,可的确不能辩驳皇帝的话,一来他确有活刘寿之心,二来以君臣两人的关系,他若是开口剖白自己,反倒显得生分了。 “要他跟着苏双等人西往大秦,路途艰险,也未必就能活成。”刘协不咸不淡道:“倒是留在这长安城中,诱着袁绍犯错,还算有些用处。”他近乎冷漠得做了决定,转而询问起曹昂身体,却又恢复了和煦,“张仲景给你诊过脉了?开的药吃着怎么样?” 曹昂一一答了。 君臣二人忙里偷闲聊了几句日常,便各归其位,继续处理手上诸事。 这日曹昂归家,就见母亲丁夫人早在厅堂中等候着。 “孩子这会儿睡着了。”丁夫人迎上前来,命从人摆上温热的饭食,又道:“宫里医工开的药,我已命人熬着了。” 曹昂坐下,与母亲一同吃饭。 丁夫人瞧着儿子的面色,心中有事要问,却又疼惜儿子忙碌,不忍打断他用饭。 曹昂早看在眼中,用了半碗饭,喝了一点汤,便觉饱腹,温和道:“兖州无碍的,陛下明白父亲的心。” 丁夫人闻言,长松了一口气,又看儿子,感慨他这般能体察旁人心情,不知是吃了多少苦练就的,愈发心疼起来,道:“再用些吧。你吃这么点,哪里够呢?” “在未央殿陪陛下进了些点心。” 丁夫人点头,分明还有话想问,却又顿住。 “母亲还有何事忧心?” 丁夫人望着儿子,嗫嚅两下,屏退左右,低声道:“我其实并不是为你父亲担忧。”说到底,她与曹cao之间新婚燕尔时的柔情蜜意,早已淹没在时光里,如今只认他是曹昂的爹罢了,“我是为你担忧。” “母亲为我担忧?”曹昂微愣。 “你父亲在袁绍手下,你却在皇帝身边,从前倒也罢了,如今袁绍命你父亲对朝廷动兵,陛下待你……”丁夫人是一颗慈母的心。 曹昂笑了,垂眸忆起陛下的话,往母亲面前的碗里挟了一箸鱼rou,柔声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忧,陛下从不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