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2/2页)
明光。她扛着金错刀,一足飞蹬而下,狠狠踏在易情脊背上。 易情被踩了个狗啃泥,哀叫连连。左不正将刀一摆,刀锋出鞘,薄刃贴在他面前。她微笑着挑眉,道。 “方才是哪个小泼驴蹄子唤我名讳?声音传到浮翳山海里,震得十万重山地动崩摧。” 她低头,望着易情,提起刀来,穷凶极恶地冷笑: “唉呀,脓包,我想起来啦,那是你的声音罢?仔细一瞧,你是不是没生腚|眼子?我先给你身上开上十个罢!” 易情被她踩在脚下,忙不迭叫屈,在她面前大跪大拜,方才求得她原谅。说来也不怪得左不正,浮翳山海与此处隔千山万水,左不正乘云而归,已算得神速。她笑罢之后,眉关紧锁,忙不迭问左三儿出了何事。易情依着记忆,向她指了左府地宫的方位。左不正挥刀破土,击尘扬沙,不消三刀便在地上劈开一只大洞。易情与祝阴正瞠目结舌,却见她已如飞燕般纵身跃下,片刻后便又携得不省人事的左三儿跃上地来。 左三儿身上刀创颇多,流了不少血。她两眼紧阖,脸像雪一样苍白。左不正心焦如焚,赶忙叫管事婆子寻了些花椒、酒水与刀尖药,备了细布,烧了热水,给左三儿清创包扎。 处置停当后,左不正抱着左三儿,望着她脸上安闲的神色,略略吁气。左三儿像一只精致的瓷人,阖眼静静地睡着。左不正别开她汗湿的发丝,对站在一旁的易情喃喃道: “真是奇事……” 她仰起脸,望向易情,苦笑道,“你为何会知道三儿的事呢?我寻姑父的地宫已久,只知他会在那里画阵法,却不知他将三儿关押在那处。脓包夫君,你真是神通广大呀。” 祝阴在旁冷冷地插口: “他不是脓包,也不是你夫君,更没甚么神通广大之处。” 易情受惯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将他搡到一旁,走到左不正身旁。两人注视着沉睡的左三儿,她苍白而虚弱,像因风弱柳。帘栊里盈满了柔如水波的烛光,易情忽而唤道: “左不正。” “嗯?” “你先前是不是说过,你姑父要你恶籍盈指,可你偏不依他所想,平生只行正事?” “不错。” “那若你的meimei是个鬼王,你会杀了她么?” 愁绪似蔓草般生上左不正的眉宇,她久久注视着左三儿,良久,微笑道: “会。” “为了行正事,连血胞也肯割舍么?”易情叹息,“你果然是能铸成神迹之人。” 左不正说:“因为三儿若得知她活着会殃及世人,她也会央着我,要我将她杀死。”她轻轻地抚着左三儿滑如羊脂的面颊。“而我不会逆了三儿的心意,她想要甚么,我便给她甚么,这是做姊姊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