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1/2页)
“卑人只信自己。”他说,“信自己能笑到最后。” 树影朦朦胧胧,透过花窗映过来,像一副装裱的水墨画。阴暗的天幕下,一切都像笼罩在云烟里。易情长长吁气,将痛楚暂且压下,忽而睁眼道: “姑丈人,那我便来同你打个赌罢。” “打赌?” “不错,你不是在颍州里扬言,你曾是天廷灵官,若是赌胜了你,便能将胜者荐入天廷么?” 七齿象王深深地看了一眼祝阴,只见那红衣少年似是对此漠不关心,只是蹲在湖边,用石子儿掷着假山玩。 “是啊,确有此事。”七齿象王望着在苔岩上迸溅的溪流,缓声道,“卑人曾设下过许多场赌局,可无人能胜过卑人一回。” 无数人为升天名利,不惜赔上性命,也要与他一赌。可惜历经千百场赌局,依然无人能打败他。 浑身水漉的白袍少年道,“那咱们便来赌一场罢!” 七齿象王徐徐抬头,打量着面前这少年。他虽身负重伤,腰板却挺得削直,像一道不屈的雪峰,气魄直插云天。 “赌甚么?” “我只会赌一个结果,”易情说,嘴角弯起讥诮的笑,“那便是‘你输,我赢’。” “我赌你绝无可能铸成神迹,也全然不能再踏天磴。要立下神迹的人,”白袍少年用拇指点了点自己,“是我。” 寒风拂过,将朦胧烟水在湖中铺开,天地像笼上了一层白纱。七齿象王先是愕然,旋即大笑.“那卑人便要赌相反之事!” “卑人要赌,尘世间铸得的神迹定会花落左家,你小子空有名头,可绝铸不成神迹,一辈子也不可能!”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七齿象王挥手,几位仆侍从游廊的一头转出,捧着盛牛血的骨碗上了前来,将碗放于他们二人跟前。两人站起,神色凝重,仆侍们抬来方桌,摆好神位、蒲垫,两人各自发了诅誓,道:“今日神判,胜者为王。不遵诅誓,存殁俱殃。”这样便算是在太上帝前立下誓了。 两人捧起骨碗,七齿象王问道:“赌注是甚么?” 易情说:“既然是事关升天的大赌局,赌注不能太轻。就赌性命罢。” 象王听了,神色沉重,却也点头。下凡间之后,他不曾输过,因而也不觉惧怕。易情则颇为轻松,不过是一条性命,过后他向天书赊了便是。 待立罢了誓,赌局便算得成立了。易情伤势恶化,额上渗出豆大汗珠。他撑着地,气喘连连。一旁的七齿象王则从容起身,将手上的玉扳指又转了一转,道。 “咱们的赌局,是从现在开始么?” “是…是。”易情齿关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