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2/2页)
听过一个词儿么?” “什么词儿?”易情问。 祝阴笑盈盈地道:“…非礼勿视。” 易情瞪着他,看他抽下覆眼的红绫。那对金阳似的眸子露了出来,却没多看易情一眼。祝阴将绫带扔进水桶里,再用手指捋净,平缓地笑道,“祝某愿将身心奉予神君大人,这身子也是属于神君大人的。” 他抬起脸,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颊边,莞尔一笑: “师兄,您再这样盯着看,恐怕不合礼数罢?” 易情放下手,剜了他一眼,闷着气转身走了。到了画摊前,他闭眼凝思了一会儿,将两只手作扇形,递到嘴边,深吸一气,往街坊里喊道: “不好了,走水啦!” 整条街的贩夫走卒望向了他。 “小兄弟,哪儿走水了?”对街的酒肆里,几个酒保听到他的喊声,慌忙奔出来看。 易情往东面一指:“那儿有贼人燔了人房舍,浓烟滚滚,很快便要烧过来了!” 他指的正是人家屋上的通孔。正是夕食时分,家家户户忙着煮饭菜,炊烟袅袅。 酒保们却信以为真,赶忙冲上街来。贩夫们亦撂下担子,神色惊惶。易情往棚子后一指,道: “大家莫慌,那儿有处水井,咱们汲些水来,灭了这火!” 听了他这话,一伙人神色神色激昂,叫道:“好!有难同当!”说着,便提起各家缸桶,急匆匆地往棚子后冲去了。 易情却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迈进棚子里坐下。他心情大好,才不去管祝阴那厮是不是被人赤条条地逮住了。他往灯盘中添了些油,铺开麻纸,提笔继续写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志怪故事。棚外倏尔狂风大作,sao动声四起。 三足乌呱呱大笑着飞入棚里,落在木板上。 “祝阴那坏小子的脸色,颇为精彩!”它道。 易情得意道:“那狗入的厮害了我几回,我若是不坑害一回他,我便不配姓易!” 乌鸦道:“哼,你本来就不姓易。” 易情话锋一转,问:“他被人光溜溜地捉住了么?” “没有,那姓祝的坏东西藏进风里遁逃啦!”三足乌又扁哑地笑了几声,“不过他约莫是气坏了,脸像猪肝一样红!” 一人一鸟对此很是满意,捧腹大笑了一阵,玉兔将头藏进了毛发里,笑得一个劲儿地打颤。过了片刻,三足乌又道:“话虽这样说,那坏东西定不会放过咱们,还会回来同咱们住的。你被牛皮糖巴上啦!” 易情唉声叹气,“我有甚么法子?他不杀我,已算得大慈大悲了。若无我画下的那千百道红线,他明日便要抢过画摊,蘸着我的血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