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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半道的,只要拿着芙蓉花令就是传人,另十一花牌的传人就要听令行事。 柳八自然要知无不言,于是一五一十详细说了。 冯妙嫦问道,“别的花令传人会像你一样听从招令么?” “我承我阿婆衣钵前,我阿婆拿了海棠花牌叫我发了毒誓的,别家必也是这样。” 柳八赧然道,“裴阿婆你要早些拿出来,就是叫我做牛做马我也不敢跑啊!” 这下就连冯妙嫦都要咬牙,之前说他jian滑一点没冤枉他。 裴老娘子毕竟历了那么些年岁,大度得多。 “是我失察误了事,怪不到你。” 柳八咯咯笑着,一点没体会到他家冯掌柜的糟心。 柳八是冯妙嫦要一直握着用的,这会儿他成了劳什子海棠花令传人,从此裴老娘子这个芙蓉花令令主的吩咐是要凌驾在她这个柳八的掌柜的之上的,那柳八她还能用么? 她花了那么些心思才给留下的人,就这么被截胡了,冯妙嫦越想越堵心。 囫囵吃了两块点心,“那我就不打扰裴老娘子和柳八叙从前了。”站起来就要走。 “冯掌柜且慢!”裴老娘子却拦住她,拿过那方芙蓉花牌塞到冯妙嫦手上,“如今我为令牌择定了新主人,还望冯掌柜不要推辞。” 冯妙嫦忙往回推,“裴老娘子,这玩笑可开不得。” “老婆子是真心实意的,今日请冯掌柜过来我就是存的这个心,并不是临时起意。”裴老娘子正色道,“实不相瞒,只要下一辈的传人满了十五,花令就要交下去,现今拿着花令这辈儿的都是柳八这般年龄的,老婆子可没脸拿着花令和孙辈儿的一起做事,那真就是为老不尊了。” 边上柳八插嘴道,“我阿婆当年交给我花令的时候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呢!我家就剩我和阿婆两个了,我阿婆怕自己哪一天突然就走了,在我十二岁那年交给我花令的时候还嘱咐我十五岁之前花令只是归我保管呢!” 裴老娘子又道,“我知道冯掌柜的想长久着用柳八,这样芙蓉花令就更不能叫别人拿着了。 你也别多心,刚只是那么一说,你就不应我联手对付裴尚书,这方芙蓉花令我也是要给你的。 从知道芙蓉花令藏着这么段约定后,我就总想着要它重见天日,重聚起那些人的后人,方不辜负当年那番慷慨情义。 而你是我觉着最合适的芙蓉花令主人,舍你其谁!” 裴老娘子这番话打动了冯妙嫦,她竟也很想看有多少花令的后人应诺而来。 且她也确实不能叫柳八另寻了码头。 不过她从不欠人的,冯妙嫦从裴老娘子手里接过花令,“裴老娘子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了。裴尚书那里我已有了举措,后面就算裴老娘子一个。” 裴老娘子笑道,“冯掌柜肯应,我才不会假模假样推却。” 她深福了一礼,“我不求冯掌柜视我为一体,老婆子这里,无论何时何地必与冯掌柜共进退。” 芙蓉花令既握到了自己手里,不用担心受制于人,招集十一花令的事就可以张罗开来了。 有教坊里熟门熟路的裴老娘子和柳八在,没什么难的。 裴老娘子给江南那边熟识的人去了信,信里另夹几纸写着“盼故人来聚”的纸笺,上面绘了芙蓉花,那人收到后会张贴到教坊附近的显眼处,有心之人自会看到。 各地教坊的伶人间常有联络,不用多久就会传扬开来,到时就看有多少花令传人肯和柳八一样应招了。 冯妙嫦倒没抱太高的期望,想着能有一半的人来,还有柳八,歌舞楼就可以开起来了。 她再给经营得当了,做出个名动天下的歌舞还是可以想的。 只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