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_天纵骄狂 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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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纵骄狂 第19节 (第3/4页)

起头脸来。

    不一时,木桶里的水便变得污黑。方惊愚赧赧道:“我……我太脏了。”

    “人没有不脏的时候,所以才要勤沐身洗面。姆姆是不是待你不好?”

    方惊愚点了点头。

    方悯圣哼了一声,道:“他们若不肯照料你,你便搬到我房里来住。我来替你洗脸、擦身。”

    方惊愚愣住了。半晌,他嗫嚅道,“可、可是……”

    “咱们是血胞,我替你做这些事,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要他们把你关十数年,教我们今日才得相见?”

    方悯圣又接着叹气道,“以前我也曾听过你的名姓,但爹不许我见你,说是已将你送至关外瀛洲。且说这府园别院里住着许多方家祖戚,让我莫乱走动,我今日这才见着了你。”

    “是爹……不让咱们相见的。”方惊愚说,不安地缩作一团。“他一直不喜欢我,因为我逆生,害娘难产而死,又是个废物,连路都不会走。他一直让我待在别院里,若他知道咱俩见了面,他会罚你的。”

    “罚便罚去罢,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事,问心无愧。”方悯圣一脸肃容,从镜台前拿起梳篦,沾了水,替方惊愚细细理着发丝,篦尽虮虱,又自剔彩柜里取出一件洁净的曲领深衣,给他换上。

    兄长的动作细致而一丝不乱,只一会儿的工夫,方惊愚便改头换面。望进镜里,只见得一位明秀的小公子,哪还似向日的鬅头垢面样?方惊愚看自己看得痴了。

    “念过书么?”方悯圣忽而问。

    “只听过先生的讲学,是贴着墙听的。”

    “那明日起,待我学完功课、习完剑后便来找你罢。我来教你。”

    方惊愚愣怔怔地听着,舌头又开始打结,“可我……这……”

    “爹不愿教你,那便由我来教。”方悯圣认真地道,“别怕,有什么罚,我揽下便是。”

    于是自那日起,方惊愚的日子便遭了天翻地覆的一变。

    平日里照料他的仆妇见了那身衣裳,脸上色变,忙不迭问他那衣衫是哪儿来的。方惊愚如实以告,她却对他破口大骂,认定他是做了贼子,偷了旁人的衣裳,将他一阵踹打,又同旁人嚼牙帮骨去了。然而第二日,她便被换走,调了一批新的佣仆过来。方悯圣照旧出现在别院里,给他带来了纸笔和食水,教他贯炁于骨,教他横竖撇捺。在方惊愚抖着手习字时,方悯圣坐在一旁,为他补被扯烂的衣裳,方惊愚偷偷抬头一望,只见衣衫上的破孔处缀着一朵俏丽的缠枝花儿。

    方悯圣日日皆至,他的日子从此有了悬望。他的兄长亦是一位严格的师父,方悯圣分明也是位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教起剑术、写字、仪礼来却有板有眼,眉眼间别有一股威严之气。方惊愚学着走路,几度摔倒,方悯圣也不搀扶,只是抱手望着,安静地等他用双腿走过来。

    方惊愚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丝毫不觉辛苦,反而似自泥涂里一举攀上了云端。他曾惴惴不安地向兄长发问:

    “为何……你要待我这样好?”

    “因为咱们是手足昆弟。鹡鸰生于水畔,若被困于野,便有兄弟前来救援,咱们人还比不得鸟么?”方悯圣只是这样道。说这话时,他嘴角微微上扬,眉眼清俊如画。

    然而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很快便被琅玕卫撞破。家中的下人嘴碎,向琅玕卫透露了方悯圣日日同方惊愚往来之事。琅玕卫勃然大怒,听闻他摔裂了桌,打碎了方家祖传的那只斗彩龙凤瓶。方悯圣被他唤去,痛斥一顿,骂得狗血淋头。

    方惊愚悄悄溜出房门来,在廊子里轻手轻脚地爬动。仆从们在屋里静立,大气也不敢出,无人望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挪动。他爬到了正堂外,听得里头传来琅玕卫轰雷一般的怒吼:

    “我同你嘱咐过多少回,莫要去别院,别见方惊愚那孽子!”

    他心里一颤,浑身如枝梢枯叶般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爹,我不过是见见他,又有何妨?”是方悯圣的声音,依然是那般平静无澜,从容不迫。

    “你也知是何缘由。他生来便不该与你见面的!听闻你还教他课书习字,教他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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