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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管理人之间的协议安排,比对Delaware与加州对境外控股架构的税务申报要求。 下午1点:与加州LP开Zoom会,汇报境外SPV结构与合伙人安排,准备叁页备忘录与答疑PPT,解释美港税务与监管差异。 晚上9点前:提交修订版结构草案,整合港美两地团队反馈,补充开曼FATCA/CRS尽调义务相关内容。 桌上堆着厚厚的尽职调查报告、证券交易记录、SEC函件、附着便签的法条注释。她昨夜通宵读完资料,凌晨叁点才靠在椅背小憩。 睡眠短浅,梦境未完: 那孩子站在红砖院子的树下,领子歪着,睁大眼望着她,嘴角轻扬:“妈咪,你认得我吗?” 赵嘉惊醒时额头发凉,手脚冰冷,办公室只有座椅吱呀响。她用冷水洗脸,把梦境埋进那堆尚未审阅完的合规报告背后。 有人走过她工位,熟悉的el ce香水味在空中一闪而过。实习生端着凉了的星巴克靠过来:“Jia, could you review this SEC disclosure memo? Opposing sel is chasing us i think” 赵嘉头都没抬,只淡淡道:“Just put it down.” 窗外,叁月的纽约依旧灰白,城市喧嚣却像一部静音电影。远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钟声敲过十一点,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愈发急促,仿佛在无声催促她重新上场。 她的银行卡余额是高的——不仅因为薪资,更因为每年8月1日都会有一笔数字整齐的“家族补助”到账,备注总是简短: “From: 周宗炳” 她从未回过那封钱。 也不曾删过那行备注。 其实她并非从未考虑过开始一段关系。 来美国的第二年,她也曾试着打开自己。朋友撮合过几次饭局,有法国人,温和幽默,也有美国同事,谈吐风趣,善于安排约会。但每一次,她都提前结束晚餐,用工作或时差为借口离席。她知道他们不明白她疏离背后的那道门,是如何沉重而无声地关上的。 对外国人,她本能地排斥——不是文化,而是情绪无法对接。对华人,她更不愿靠近——那一点相似性反而成了困扰,她害怕他们从她言行间嗅出什么来,看穿她所有表面之下的那一点裂口。 她不是没想过尝试,只是到最后,所有可能的关系都成了一场她自己提前解散的会谈。冷静、礼貌、无懈可击。她甚至都懒得失望。 或许用周行砚的标准挑男人是她的问题。 有同事问她:“ Don’t you ever fall in love?” 她笑:“No time.” 他们笑她冷,笑她像一台程序。 她只是点头:“Then I suppose you live warmer lives than I do.” 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从不是冷的。 只是藏得太深,连她自己也不敢探。 她唯一没删掉的微信联系人,是那个名叫“周砚今”的账号。 头像是个涂鸦小人,备注写着:“他五岁了。” 她没有打开聊天框,却每年都保留那个置顶。 四年了,她没见过那个孩子。 她是他母亲,但从来没真正承担起这个身份。 她怀砚今时,正处于与周行砚关系最糟糕的阶段。 从未有过热恋,只有急速靠近后的漫长对峙。周行砚像是一个制度化人格的执念体,一次次用安排、理智、安全包围她,而她始终像一头被剪羽的鹰,摔得筋骨寸断也要挣出铁笼。 她曾一度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她太清醒,也太倔强。 “你能控制我怀孕,却控制不了我成为母亲的方式。” 这是她那时对他说过最狠的一句话。 他站在她面前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她永远也看不懂他那种沉默。 砚今一岁那年,她整整崩溃了叁个月。 睡眠断裂、失控哭泣、厌食、无法直视孩子的眼神。某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