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1/2页)
郭发打湿了一条新毛巾,要赶快为她擦去洁白小腹上的热液,不然就要干涸发白。再回来的时候,一具苍白细瘦的身体瘫软地横陈在自己的床褥之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具艳尸。郭发一笑,俯身亲吻;人已经沉沉睡去,细小的鼻息像一只猫,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脏污,直到她又恢复了圣洁,又为她盖好被子。 这一晚,他们要在温暖的屋子里相拥而眠。 郭发起身收拾一下床下凌乱丢掉的衣物,提起她那条里子朝外的摇粒绒裤子,裤兜里掉出一大帘白花花的药片,他认得,是扑息热痛,一大半已经吃光了,抬头望着熟睡的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思绪纷乱,关了灯,已经入夜十点,屋里走钟的声音静静滴答,她睡得沉酣,安静卧在自己的臂弯里,微弱的心跳印在自己的皮肤上,让他痒痒的,伸手抿着她汗湿的发丝,从怀里拿出那枚准备已久的金戒指,是万碧霞给他的:“按理说这东西都得是你妈给你准备,但是你妈不靠谱。” 他回握在手里,那么烫,那么沉,还是没有勇气替她戴上。 \\ 清晨,郭发起了大早来到医院,手里提着自己做的粗糙饭菜,余祖芬已经躺在病床上,还没有睡醒。这些天来,对于伤害自己的凶手,母亲始终避而不谈,可郭发一直耿耿于怀,刻在骨子里的江湖义气让他始终愤怒,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谁让母亲受到伤害,他就让谁血债血偿,上次是这样,这次更是如此。他第一怀疑的对象,是那个声称被母亲踢废了下体的家伙,可他一路追查,却打探到那人是个无亲无故的光棍,早拿着讹来的钱跑路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最近和那个叫芳姨的女人走得很近,芳姨叫艾文芳,比余祖芬小两岁,说自己原来是红旗拖拉机厂的女工,她再次见到郭发,已经不再做皮rou生意,素净的一张脸,看起来比余祖芬还要老上几分。 借着芳姨这条线,一一排查了和母亲有关的男人,那些肮脏的嫖客,虽然洗清了伤害母亲的嫌疑,面对他们,郭发总忍不住要给他们喂一顿老拳。 “无亲无故的人最容易做亡命徒,没有牵挂。”芳姨对他说,这种杳无音讯更激发了郭发的疑心,不惜动用了过去所有的人脉,却一无所获。 郭发疲惫地坐在床畔,提刀,抹去那一日沾染的木屑,孜孜地削起苹果来,忽然看见母亲枕头下的紫色手包,皮面皲裂,鼓鼓得,像是在有意隐藏,他在大襟上随便擦了几下,轻手轻脚地抽出,不敢惊动,竟从中掏出一团细碎的收据,昏黄的灯光下,上面绀紫色的血迹昭然,这是一张从省城到太平的火车票,时间正是余祖芬受伤的当天上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