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1/2页)
洛襄的玉白僧袍描了金线,光浮影动,绚丽灿烂。 国师的白袍是褪了色的寡白,像是岁月荡涤的冷清幽寂,浓烈的檀香中是一股腥血之气。 一个以佛道渡世,一个以杀伐救人。 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怪不得说姻缘线已断,是一场暂时姻缘。 朝露心中空落落,不由后退一步。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在她身后看了多久,有没有将她和癞头和尚那番对话听了去。想起曾经以为他是洛襄而对他百般冒犯,若有若无的肌肤相触,她心头微微颤动,垂下眼眸,小声道:。 “没有,没有许愿……”下意识地撒了谎。 空劫皱了皱眉,目光仍定在她攥在手中的绳结,不动声色道: “你手里的是什么?” 朝露来不及收,绳结垂落的淡红细带已被男人勾起,自然地绕在修长的食指上。 纤细而柔软的红绳自他指间流泻下来,衬得手掌宽大,骨节分明。 有那么一瞬,朝露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他掌中的那段红绳,被他看了个透彻,被他窥得了她隐晦的心思。 “是,是……用来保平安的。”朝露自然不能将癞头和尚一番话告之于他,闭着眼睛开始胡诌,“我需得去寺里找个高僧帮我念个经,开个光……我先告辞了……” 语罢,她想要从他手中抽出细绳,却见他的手背青筋隐伏。男人的手指只稍稍一用力,她的掌心已倏地一空,连带着那绳结已被他握在掌中。 空劫端详着普普通通的绳结,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 “我便是高僧,我可以帮你诵经开光。” 朝露眉心一跳,顿觉空落落的掌心生了几分烫意。她想要将那绳结再夺回来,思虑再三却萌生退意。 因着他不是洛襄,她总觉得疏离,始终不能如从前那般肆意与他调笑。前世以来,她向来是有几分怕他的。 光一道扫过来的冷冽目光,都会激起她小小的颤栗。 “那便有劳法师了……”她期期艾艾地应下,头垂得更低。她的心头掠过将那缘结彻底丢弃,再也不见的念头。 空劫指间一勾,收了绳结,瞥一眼她面上一丝无措的薄红,眉头蹙得更紧。他敛起的袖口拂开来,将手负在背后: “今日,佛子你看到了,佛像也拜完了。你可以回乌兹去了么?” 朝露听出他语中的不耐,睁大双眼,张口结舌。 他沉黑的眼帘淡漠地搭垂着,语调极冷,毫不客气: “高昌与北匈之战,与乌兹无关。你身为一国之君,去国如此之久,如何与你的臣民交代?” 朝露微微一怔。 戾英与他关系匪浅,定是将她的底线告之了他。他素来体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