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2页)
情假意祝福的话,便走了。 皇帝倒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胡话都说了。 皇帝快要不行了。 巫山云想。 可是……如今他手上唯有不足百人的死士,涟贵妃手上有着禁卫军,孟氏一族在左相莫云死后便彻底盘踞在了朝堂上,皇帝更是听信大祭司孟昭谗言将孟涟泛之父孟长安封作了右相。 幸而虎符仍在皇帝手上。 只是,他不足加冠,即使如今登基,怕也是还要再隐忍四年。 四年。 巫山云的目光扫到了暗红宫墙旁的那一抹灿黄。 或许用不到四年。 巫山云的眼眸微动,他承认孟涟泛有勇有谋,否则,她又怎能在短短八年时间里算计得皇帝断子绝孙,却又对她欲罢不能。 可皇帝昏庸愚蠢,却又自恃深情,孟涟泛这一路走来,简直太过顺畅了。 顺畅到她几乎要得意忘形,顺畅到她甚至看不见巫山云私养的那上百死士。 龙符在武将手上,虎符在皇帝手上。 他要拿到虎符....... 巫山云大步流星走到了东宫,换下了身上的太子华服,转而换了一件深灰绣梅的锦衣,腰上挂了令牌便出宫了。 第十六章 相遇 曾仓就在自家院子里小心观望着门外。 透过那破烂不堪的篱笆,他几乎看不到外面有什么人。 他想穿过巷子,去后山上看一看,后山上有果子,有兔子.......他或许可以抓一些回来,给曾涣煲汤喝。 他不愿见人,世间无孔不入的恶意让他觉得与人交流是一件十分劳累的事。 最开始是不愿,久而久之便成了害怕了。 他如今愈发不爱说话了,活像一个哑巴。 于是,在这个热意刚刚冒头的春天,他破天荒地拿了块黑布包住了自己的头,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出了自己家门。 街道上轻柔的风吹不进那紧紧包裹着头颅的黑布中去,他的额头很快冒出了汗珠,这一路上倒是顺畅无阻,没瞧见什么人。 他现在最怕的,还是那些很自来熟的人。 那些人往往会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或是调笑着,或是惊讶地问一问,他这些年是怎么了? 怎么就要自己的弟弟伺候着,还伺候了这么些年? 曾仓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咿咿呀呀几句后,下午村里的风言风语便要飞满了,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曾仓抿着唇,足下踉跄,急急忙忙地往后山跑。 他的眼睛被前面的黑布遮挡了一块,因而看不太清前方的路。 在笨拙匆忙地奔跑时,他感受到了一丝风,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