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想救她。  (第3/3页)
你可以进来了。”    慕安澜咬碎糖果,越过他,走进办公室。    “是你mama吧。”医生扫了她一眼,“我简单讲一下病情?”    门外还有人,用渴盼的眼神在医生身上投射。    慕安澜摇头说“不用”,“把报告发给我就好,麻烦您了。”    “不用解答吗?上回来的是你的姐妹。”    “别人也需要您,我的理解能力还好。”慕安澜说,“略知一二。”    医生点头,“不懂的,可以在社交软件上问我。”    过分多的资料发了过来。    慕安澜粗略翻了几个报告,大概有底。难搞的癌症分型,碰上不好的术后情况,在寻找别的方法——新药像赌博,万一不敏感、万一有很多后遗症。保守治疗的效果可观,不过是延长生存时间。叶景宁还在纠结赌不赌新药。    压力像一块石头,无形地坠在慕安澜的肩头,有些难喘气。    嘴里的奶糖被她咬碎,腻腻的融化在舌根,泛起酸味。    叶景初还没走。    “谢谢,你可以走了。糖我以后会还你,现在没心情。”    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她没有撒娇的资本。自以为坚强,还是从舌尖嗅到一丝酸味。    ……疾病真是过分残忍的恶魔。    无论怎么选,病人都是最痛苦的那个。    他说,“不用。吃过饭了吗?”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吃得不规律,澜澜会胃痛。”    “胃……”    胃是情绪器官,学业压力最大的时候,她都没有犯过胃病。只有在医院里……    慕安澜把一切异常泛滥的情感归结于对癌症的ptsd,想不出答案,她抬头问,“是你,你会怎么选?”    “选什么?”    “治与不治。”    “我不回答这样的假设。”    他垂眼,“去吃饭,好不好?”    “景宁还没吃。”    “她能照顾自己。”    “……我也能。”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脸色,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慕安澜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脸和脖子的色差,有些差别。    粉底液盖不住她难看的表情,被吃得差不多的唇妆,反衬着惨白的底色。    她做了两个深呼吸,缓和了没底的重压。    亲身经历,慕安澜才开始理解,她的父母当年顶着怎样的压力,在死局里挣扎出一点希望。    轮到她做选择,她定定地看向叶景初,重复了一回。    “……你会、怎么选?”    “别人死就死了,无所谓。”    “如果是澜澜……拼尽一切,我都要让她活下去。”他伸出手,“这个答案够你放下现在的烦恼,跟我去吃饭吗?”    她点头,“我想救她。”    【008:?】    【008:宿主你……】    【008:好难过?】    【008:为什么?】    慕安澜想到了自己。    现实世界里,无数次离死亡只有一线。    家属说,付出什么代价都好,只要让她活着。    于是被药物、机器、数不清的资源吊着,维持着生命的自己。    渴求那一线血脉活下去的本能反应让她的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我要救她……要她活着。”    她终于能共情。    想让她活下去的、家属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