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1/3页)
    ——可能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痛便是真实吧。    ——原来精神上痛是会迭加的呀。    林鱼婷和弟弟被带到了警察局,理由是谋杀未遂。    她用一把水果刀捅了她一个叫做林中帅亲戚的下体,从当时满是血迹的卫生间来看,应该是下了死手。    警署长年累月的处理着五花八门的案件,对各类作案手法和动机再清楚不过,定然又是桩可怜——强jian案。    只是这个姑娘到底太冲动了,男人那处可忒脆弱了,她这么捅,人死了还不是她吃亏!    还有她这弟弟,未成年的小毛孩还想替他jiejie认罪,可这哆哆嗦嗦的模样哪里是有勇气去捅人的。    正审讯着,警署的大门里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两个人,大声囔囔起来,叫的正是林鱼婷和她弟弟的名字。    林鱼婷转头看去,看向那个神色焦急紧张的女人时,她有一丝恍然。    这种神情她幼年时曾见到过一次。小时候mama以为她走丢了,到处寻她,在那条漆黑的只有模糊不清的灯影的光明街上,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mama,那焦急的神色叫她迷惑,可她仍然很开心的朝着母亲挥手。    只是她的母亲那时候性子烈,确认是她后,一巴掌便呼了过来,骂她乱跑什么,害她那么担心。她记得那时候,父亲才死,丧礼才举行不久。    她也还记得,巴掌不太痛,但是心难过了一下。    她好像和母亲闹变扭了,好像没有,她其实记不太清了,那是九岁的记忆,而现在她二十五岁了。    被摇晃着身子,她从那恍惚中回过神来。    母亲已不再年轻的容颜极近的凑近着她,她很久没离她那么近了,只是她是那样的愤怒,以至于口水都喷到了她脸上,母亲应该在质问着她什么,但她的脑子嗡嗡的轰鸣,听不太清。    可能是母亲实在太激动了,以至于民警和继父都过来将她拉开。    但是母亲的手就那样紧紧的握着她的镣铐,怎么也不松。    黑色的深渊好像在震动。    手上的疼痛似乎让她回过神,她终于听清了母亲的话。    “为什么那么做。”    她抬起那还带着精致妆容的脸,想说什么,却是一笑,“我说了,叫你不要和那家人来往。”    她说着话却又低下头,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做错了事一样,可她嘴里却还是说,“我说了的呀。”    “妈,别问了,妈......”    是弟弟在安抚母亲。    可她母亲似不敢相信一样,还是拽着她,用方言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深渊似乎不再震动了,也似乎更黑了一点,有什么暗欲似乎按捺不住要喷涌而出。    精致妆容的女孩略略歪着头,嘴角带着弧度,一些天真一些残忍。    “就是他强jian我啊,在我五岁的时候,他还告诉他兄弟,所以说有两个人哦。”    甜美的声音使得在场的人都微微楞了一下,身后有叹息和窃语声响起,身前的女人松开了镣铐,只是她好像还没有反应女儿讲的话一样,或者在接收之中,她那粗壮的身子一点点往下蹲,看着就好像她跪在了女儿面前一样。    而后那蹲着的女人开始发出一声尖锐的笑,手往地上一拍站起来,又开始拍着掌大笑。    那模样看着像是疯了一样。    “妈,妈......”    林鱼婷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想去扶住她mama,可是却被刑警紧捏着手臂,只能看着她妈像孩童般,绕着所有人拍手大笑。    她并没有想要母亲变成这样,并没有......    继父焦头烂额的带着母亲去了医院,审讯继续。    林鱼婷的整个人生或许还没有到惨不忍睹形容,但是真的可以用惨字形容。她不喜欢别人用可伶来形容她,因为她讨厌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难道,这天下竟是没有只是可伶之人了?    林鱼婷两周岁的时候,父母分居了。    理由大概是她爸出轨,她妈又不愿意成全这对野鸳鸯,便死活不离婚,回了娘家。    他们自此开始了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