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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前头不太远的地方,有一棵极大的海棠树。 这棵树醒目之处倒不是在于它“大”,而是它巨大的树干从中折断,花冠有烧焦的痕迹,一看不久前就经历过一场打斗。 海棠树下的却不是什么缚地灵,而是趴卧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魇兽。 魇兽形如白虎,也叫作欢喜兽,以梦为食。 若是被咬上一口,轻则让人嗜睡不醒,重则让人患上离魂症。 杜衡凭空化出一支笔,在空点了几下,墨迹落地为牢,将魇兽囚禁在其中。 他们下界的时候并未遮掩仙气,阵仗极大。 两道仙辉就这么从九重天上直接落到了丰都里,惹得无数缚地灵扒着悬崖往上探头看热闹。 魇兽迷迷瞪瞪地睁了眼睛,看见周围的金光符咒愣住了半晌。 杜衡叫醒凤三,“三殿下,可是这只欢喜兽欺负你了。” 凤三从辰虚的颈窝中抬起头来。 这一看不要紧。 凤三还在眯着眼睛认人,魇兽倒是先认出来了。 魇兽趴在地上,呜咽长啸,明明是只虎,叫得和狼嚎似的。 一副冤情不浅的模样。 杜衡手中的判官笔顿了一下,解了禁制。 这只魇兽大约千岁,应当是到了化形开口的年纪。 但禁制一解,魇兽还是呜呜咽咽,满地打滚,看得出很委屈,但说不出半句人话来。 它一委屈,就显得另一位当事人有些可疑了。 凤三扒着辰虚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认了半天点点头,说了一句,“它吼我。” 杜衡等了半天没下文,接了一句,“然后呢?” 毕竟堂堂辰虚上神和司命星君两位主位仙官,因为一只欢喜兽吼了自家小孩儿特地下凡来一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在杜衡的鼓励的眼神中,凤三终于又想起来了一点点。 “然后我被吓了一跳,就和它打了一架……” 又一阵安静。 辰虚终于开了口,“打赢了?” 凤三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杜衡这一下,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扶额。 魇兽还在一旁呜呜嚎叫,扒在悬崖上正在探头的地缚灵们倒是一个个先开了口。 说得没头没尾,七嘴八舌。 “是她是她。” “是她吧?” “对对,我记得是。” “好大的雷啊。” “把山崖都劈崩了。” “树也劈断了。” “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和白天一样。” “把那只欢喜兽劈得修为都散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