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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声道:“有什么不同?公子牵挂梁小姐,我牵挂公子,牵挂之间,难道还有高低优劣之分?” 殷予怀静静地看着杨三,他的眸光中,有笑,也有悲伤:“可怎么办呢,你来了幽州,便又要伤心了。” 杨三知道,他劝不动殿下。故而,他只是坐在殷予怀身边,什么都没说。 殷予怀声音很轻,在这嘈杂的渡口,只有杨三能够听见他的声音:“杨三,在下很抱歉,但在下,不得不去做。” 杨三什么都没说,他从未觉得殿下对不起他分毫,从始至终,殿下对不起的,只有自己。 殷予怀闭上了眸。 那些不曾在颓玉面前流出来的泪,在杨三面前,他未再隐藏。 如若一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应该怎么办呢?殷予怀颤着眸,轻声对自己说出那个回答。 如若一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终止。一个冬日的种子,不可能开出春日的花。 是他一开始,就错了。 当他在废院之中,企图用爱绑住一个人的时候,就错了。 鹂鹂原谅他了吗? 从来没有。 颓玉说,鹂鹂不承认废院中那个自己。 她不承认的,是霜鹂吗? 不是。 她不承认的,是那份被他欺骗之后,夺取却不被珍重的爱。 他的鹂鹂,接受不了,那份在全然单纯的环境之下,滋生的爱,被他如此对待。 但鹂鹂爱他,所以为了原谅他,她开始为他找借口。 当她在他身上找不到借口的时候,她便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借口。 什么样的方式,能够完全地抹消一份存在的爱呢? 她选择的方式是,否认,那份爱中,给予爱的人,是自己。 这才是,她从来不觉得霜鹂是她的原因。 殷予怀颤着眸,那些死去的回忆,开始在一场场大火之中,复生。 他曾经以为的赎罪,却原来,从来都,无济于事。 他已经没有一颗心,再拿来痛苦了。 殷予怀抬起眸,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记忆中的鹂鹂。 这是,他距离她,最近的一次。 却也是,他距离她,最远的一次。 只要他向着她奔赴而去,她就会扬着笑,奔到他怀中。 可,他不能用牺牲鹂鹂的方式,来换求,余生的得到与相守。那样,对鹂鹂,就太不公平了。殷予怀望着波动的湖,轻声说道:“杨三,在下买了一只船。不过,那船,很小,很小,只能啊,搭乘在下一人。” 杨三眼眸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