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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 一瞬间,梁鹂明白了一切。她衣袖下的手,轻轻地向前伸了一瞬,随后又缓缓握紧。 柳愔愔跪在地上,满眼是泪:“我不知道梁小姐如何同公子吵架了,但是,但是公子为了那次花灯节的烟火,真的准备了很久。花灯前一个月,公子就寻到我了。灯火的样式,时间,顺序,地点,都是公子安排的。他前前后后,为这个,忙碌了半个月。小姐,公子他真的很爱你。是我错了,我鬼迷心窍,花灯节那日,公子满身的雨和血,被那小侍带到了我的客栈之中,昏迷了一天一夜...是我鬼迷心窍,才,才做下这些事情...小姐,你随便怎么我,但是求你,救救柳大人...” 梁鹂垂下眸,没再说什么。 转身的时候,梁鹂最后看了柳愔愔一眼。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见柳愔愔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心软了,还是心太硬。 柳安宁已经故去一年的消息,她没有对柳愔愔说。 或许有一天,柳愔愔会发现这件事,或许此生,柳愔愔都发现不了。梁鹂提起来时的那盏灯,走出了暗室。 红鹦跟在她身后,关上了暗室的门。 一声绝望的嘶吼声,从身后的门传来,梁鹂没有回头,只是提着灯,缓缓回了房间。 她看见了桌上那只纸兔子,用朱砂勾勒出的鲜红的眼,在这寂静的夜中,静静地看着她。梁鹂拿起那只兔子,突然发现,兔子的肚子处,好像有字。 梁鹂怔了一瞬,随后轻轻拆开。 一个简单的方子出现在她面前。是殷予怀的字,是花瓣糕的方子。 梁鹂放下了那张纸,转过头,过了一会,又转回头,望向那张纸,来回几次,梁鹂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怔了一瞬,又缓缓将方子打开。 她突然想起柳愔愔那句。 “小姐,你总要给一个人,被原谅的机会。” 梁鹂垂着眸。 可是,她给过的。 只是,殷予怀,没要,罢了。 * 此时客栈中,殷予怀正在给自己熬着药。 来了幽州两三日,他其实还没有想好,他要—— 手陡然都药炉烫红,殷予怀回转过思绪,看向了一旁的铜镜。他好像...有些太瘦了。如若...会吓到她吧。 殷予怀没有管顾烫伤的手,他沉默地,恍若这晚秋的深夜。 待到喝下一碗药,天已经亮了,这时,殷予怀才刚刚上床。 过了一两个时辰,小二送来了早膳,殷予怀接过,道了谢。 看着一整盘的rou包子,殷予怀蹙眉。 他拿起一个,细嚼慢咽,好不容易吃下了一个,盘中还有四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