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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他自己也死了,丛烈连一颗新的都没找到。 他就是找不到。 丛烈站在云集的卧室门口。 他特别想推开门,确认一下里面的人还在。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让他明白前一世才是噩梦。 但他最后还是从门口退开了。 丛烈打开灯。 四脚朝天的查小理正在梦里磨牙。 云集晚上喝过的杯子里还剩下一小半水。 他的外套搭在玄关的衣架上,臂弯位置的袖子内侧起了很淡一层褶。 切诺基的车钥匙扔在门口的杂物碗里,落了一层灰。 丛烈捂住脸,像是要把满溢的guntang痛苦捂回身体里。 在演唱会结束后的每一个夜晚,他被回忆反复地洗刷□□,好像连呼吸都变成刀,要把他的心肝剜个七零八碎。 而云集的声音和面容仿佛是药。 不管对他开口时是冷淡抑或是疏远,终归是把丛烈的疼治好了。 但这种疗效很短暂,仿佛只是为了夜晚的屠戮行方便。 丛烈那一副心肝在白天康复得完好如初,好在夜里精神百倍地迎来新一轮的血rou模糊。 云舒责备他的那些话,丛烈全都感到很麻木,唯独对一句刻骨铭心。 死是一种仁慈。 刀是云集为他种下的郁金香。 刀是云集留下来的碎翡翠。 刀是永不停息的《致爱丽丝》。 刀是云集问的那句“你会不会对我好”。 刀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占有不是爱”。 原来活着才是千刀万剐。 第57章 自从上次在家里不欢而散, 云集有阵子没见到云舒了。 好在他最后打的两次电话那边倒是都接了,只是躲躲闪闪的。 “谈朋友了?”云集在上一次电话中半开玩笑地问道。 云舒带着年轻人撒谎时特有的理直气壮, “快到期末考试了, 我正忙着复习呢。” “行行,学吧。”云集知道他这种半大小孩最不喜欢被人拘着,也没多打听。 而且这几天他自己也很忙。 廖冰樵一炮而红之后,除了各路资本, 也有很多小流量来投诚。 这些年轻人的资质良莠不齐, 筛选他可以放心交给傅晴, 但跟资本周旋还是得他亲身上阵。 经此一役, 瀚海算是被云集扶上了正轨。 但就像是一架刚刚起航的飞机,瀚海离着开全自动航行还有段距离, 而且越来越丰富的业务也需要更多的管理层和更细致的分工。 生活挺充实的, 云集在余下的六月里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以至于他过生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