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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身下来,声音有点哑,“我好幸运啊丛烈……”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任何人。虽然我觉得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吸引任何人,但是能够和你结婚……”他把一枚铂金素圈推到丛烈的无名指上,“是我最最最大的幸运。” 丛烈看着穿过窗隔的阳光,里面飞舞着细小的金色尘埃。 云集温热的、微微颤抖的呼吸好像就轻轻打在他的侧颈。 他逆着光抬起手,前后地打量自己的手心和手背。 一个很疯狂的念头袭上他的心头。 丛烈打开浏览器,逐月搜索自己一年来的行动轨迹。 他一直有通告。 即使没有演唱会,也有宣发,也有广告和杂志。 他从来没有连续脱离公众视野超过两周。 也就是他不可能生过严重到会影响认知的疾病。 他又到民政系统检索了自己的公民身份变更记录:他一直是未婚。 那这些毫发毕现又不知所谓的记忆到底是哪来的呢? 云集是什么时候跟他说的这些话? 又是为什么一想起来,就会有绝望像潮水一样漫涨上来呢? “我会对你好的。”丛烈不由自主地回答,和记忆里的另一个声音重合了。 那个声音也属于他。 背后隐隐飘扬着清缓的佛乐。 “我不再做错了。” “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我一定对你好。” “我愿意每天跟你说早安晚安,我愿意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任何菜,我愿意每天都早早回家陪你。你喜欢的玫瑰花,其实我也喜欢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一定不再做错了,云集。” 那声音沙哑嘶哑、空洞,终是难以为继。 “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我不再做错了。”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和任何病理性的痛苦都不像。 它是一种清晰的、无间隙的真实感,以至于丛烈要低头确认并没有一只手活生生地把他的心剜出来。 他大口地呼吸,试图缓解这种细密又扎实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缺氧了,眼前好像是无数荧光棒组成的星海。 他最熟悉不过的灯珠拼成大大小小的“丛烈”,在黑暗中像是不带有祝福的呼唤。 他声嘶力竭地高喊,汗水从发梢不断地滑落。 失重感。 解脱感。 四周在尖叫声中安静下来。 血色自丛烈的双颊消退,留下大理石一样的惨白。 他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