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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妈都是被你给害死的!一年到头,你能想着回来看看她几次!    要不是我这里回来发现她,妈的尸身,就完全烂在这房子里了!”    许多人站在阐老太太的门口,围成好大一个圈,里里外外排了好多层。    包围在中间的是几个年纪半百左右的中年人,听周围人的理论声,那是阐老太太的儿女们。    “什么叫幸好被你发现的?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妈生病了,生的什么病你都知道吗?    三年前老太太她骨折住院的时候,你来医院照顾她一天晚上吗?!”    几个人之中那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被指着鼻子骂,涨红了脸,猪肝似的。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原本就乱,左左右右的拳头挥舞起来更乱,乱得像是起了风被吹下来的树叶子。    有人拉架,有人呐喊,有人忙着打电话。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个声音,钻进阿琳的耳朵里:“以前可从来没见过阐老太太家里这么热闹。”    突然,有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人,沉默地从阐老太太的房子里走出来。    他满脸的青色胡茬,眼睛却显得年轻,他的手里攥着一只透明的塑料大口袋,老大一只,里面装满了蓝色的什么东西,像是小孩子折的星星。    旁边争吵厮打的那一团,他像是看不见一般,直直地拖着那只蓝色的口袋,拨开人群,便要离去:“借过。”    他的胳膊却被身后一只手掌抓住:“永昌,你干什么去?”    他用力甩开,向前插在人群的缝隙之中,重复道:“借过。”    “永昌,你放弃遗产,也要来签字证明!”    那位年纪最长的男人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阐永昌经过阿琳身边的时候,阿琳才看清楚,那一颗颗的蓝色,和她口袋里的那糖果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了,阐老太太总是做好多这样的糖果,做许多许多,分给周围的孩子,遇见了就给。分不掉的,糖块化开的,坏了的,就留给自己。    “阐老太太也真是可怜,自己一个人在家,糖块噎在她那喉咙里,硬是给憋…”    “这都是别人家的事,你可别多嘴!”    阿琳呆愣地站在原地,恍如隔世。    她望向那未曾关紧的房门,那根陪伴她最后时光的那根木棍探出头来,别在门口,挡了要关上的门。    “这谁把这么一块烂木头放在这里!不是有病吗!”    脸上挂了彩的男人气恼地骂道,抬腿便是猛地一踢。    木头滚落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然后是防盗门用力被人甩上的一声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