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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胸腔起伏,红润的脸蛋苍薄如宣纸,毫无血色。 “阿喜,你怎么了?”秦妍随即坐下,温柔地牵起起一双冰凉的手,问:“是受了风寒?” “陛……陛下……”高热烧得人睁不开眼,闻心上人来,阿喜拼尽全力抬起沉重的眼,焦裂的嘴翘起一层血皮,五指试了又试,好歹反握住人,“臣……臣妾,不中用了……” 无须太医解释,神色举动说明了一切,秦妍急切切将人抱住,怀中人似一团干柴,熊熊烈火正一口口吞噬着脆弱干燥的身躯,她反复将人查看,察觉阿喜臂膀处异样,小心翼翼将纱衣往上翻,一大块黑色脓疮溃烂骇人,女帝眸中瞬时泛起一层晶莹,“怎就烂了一大块?!” 太医不敢多舌,推出伺候喜妃娘娘侍女回话,侍女早已泣不成声,双膝跪地,不停哭泣。 秦妍忍着悲痛,心里无名火在发作,厉声怒斥,“到底怎么回事!” 侍女吓得双股打颤,将原委结结巴巴道出,“先前……先前陛下重病,喜妃娘娘听闻拿人rou做药引子,可根治。遂……遂割了手臂上的rou。原本是要好的,不知怎么,伤口再次腐烂,怎么也治不好。喜妃娘娘怕陛下担忧,一直未告知,直到这几天高热不退。” 一语落,秦妍身心陷入僵硬。 太医院之首鲁瑾年与身旁同僚一番对视,各自摇头,碍于女帝威严,依旧得做无用的回应,“为今之计当剜rou,剜rou若不成,当斩一臂。” “陛……陛下……”听闻要斩手臂,阿喜咬着血唇,额头青筋凸爆,死死攥着龙袍一角,豆大汗珠滚落下,红着双眼,语不成句道:“臣妾……已不中用了……不愿临死,受……受断臂之痛……还请陛下,留臣妾全尸。” 生离死别就是这般措手不及,心口的疼,伴随阿喜一句一句哀求达到顶峰,秦妍将人放回,大步下来,钳住鲁瑾年衣襟,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忍不住咆哮,“庸医!伤口感染,四肢关节红肿,又现大片瘀斑,这是典型的败血症!为何要剜rou!为何要断臂!你知不知道青霉素?!给我用青霉素!现在就用!” 双眸血丝如蛛网,涌着鲜红,扭曲的帝王之相,恫吓住年迈的太医,后者惶恐,“臣不知为何青霉素,是草药还是药石?” 一句话,打醒了怒火攻心的帝王。 秦妍一愣。 良久,恍如隔世般清醒。 秦妍默默松了鲁瑾年的衣领,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她垂眼,看着身上明黄的龙袍,又见四周噤若寒蝉的奴才,嗤笑几声后,果断抬手,一把结实响亮的巴掌,轰在了自己脸上。 “陛下!”众人惊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