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页 (第1/2页)
落款写了个“弟西凉”三字,这封信便这么结束了。对于傅燕云的情况,他是一句没问。 傅燕云不挑他的理,单是乐得发昏,又把写二霞的那一段指出来,让二霞自己看。二霞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看看燕云先生,也笑了。 “见了这封信,”傅燕云说:“我这颗心才是真落下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吃亏肯定是吃亏了的,葛秀夫完全就是把他拐骗了走,看信上的意思,是要在路上拿他当苦力使唤。但他若是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也好。” 又道:“他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那一夜逃都逃出来了,又冒死回去找葛秀夫。姓葛的怎么忍心这样摆弄他?葛家老太太对葛秀夫的评价,真是准确得很,我看骂得还太轻。” 欠身伸手敲了敲右小腿上的石膏,他说:“不知道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能拆,这几天已经是完全不疼了。要是没有这个伤掣肘,我现在就可以去上海把他带回来。” 二霞笑道:“人没事就好,您也别急,我听说您是骨折?” “骨裂,好得会更快些。” 二霞点了点头。 这一日离了医院,她回家先把自行车擦净推进了卧室,然后出门去了附近rou铺,和rou铺老板做了一番商量。翌日凌晨——其实还没到凌晨,是后半夜——她便摸黑走去rou铺,买回了顶新鲜的rou骨头来。以她的经验,那附在大骨头上的rou和筋,比纯粹的大块rou更香。不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吗?那她就给燕云先生补一补,让他快快好起来。 rou骨头放进大砂锅里,从天色墨黑一直咕嘟到了上午八点多钟。这时那rou早都炖得脱了骨,她把骨头捡出来扔了,连rou带汤装进保温桶里,自己出门坐洋车去了德国医院。 从医院回来之后,她顺路又买了一只小母鸡,半夜磨刀霍霍,把鸡杀了炖进锅里。 自家那只小母鸡,她没敢动,怕傅西凉回来闹脾气。 第三天,她像伺候月子似的,给燕云先生送去了一保温桶炖鲫鱼。 第四天,她早早的又去了,这回拎来了黄豆炖猪蹄和小米粥,还包了一纸包红糖,预备着燕云先生想喝甜粥。 燕云先生吃了三天,气色明显有了好转。此刻见二霞拎着保温桶和饭盒进了来,他先是道了声辛苦,然后说道:“又来信了,没想到他还是个能写的。” 二霞忙问:“这封信上是怎么写的?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 燕云先生听了这话,却是皱了眉头:“不好说。” 确实是不好说。在信上,傅西凉说自己“忍无可忍”,决意回家,连列车时刻表都买好了,已经将从南到北的这一段路线研究透彻,而且做好了精神上的准备,就算火车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