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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医院,治个晒伤或者头疼脑热是没问题,可傅燕云是伤筋动骨,在这里躺着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傅燕云不想走,但周围的所有人都劝他走,柳笑春告诉他:“我还得在这儿再住几天,我替你看着。你弟弟在那房子里找不着你,自然就会跑去找我,到时候我让他自己回天津去不就得了?”随即她严肃起来,又道:“燕云先生,您可不能再犟了,您看您这是什么脸色?您还一直发烧,发烧就说明那伤治得不好。” 傅燕云此刻确实是“面无人色”,发烧发得面孔泛红,红中又透出虚弱的青。听了柳笑春的话,他欲言又止,微笑了一下,嘴唇苍白干燥,裂了口子。 李毓秀站在一旁,这时忽然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傅燕云已经没有精神再理他了。柳笑春回头看他:“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李毓秀答道:“我在这儿呆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去呢。再说我也没有凑热闹,我不是白蹭他一张火车票,我也能照顾他。” “你能照顾个屁。瞧你那个小样儿,你是能背他还是能抱他?” “这两天的尿盆是谁倒的?” 柳笑春被他问住了。 * * 在葛隽夫那名随从的帮助下,丁雨虹把傅燕云搬运上了回天津的火车包厢。 李毓秀到了北戴河,也依旧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三婶和三婶的孩子们对他是又怕又厌,他三叔忙着和薛如玉吃喝玩乐,也不理他。他无事时只能跟着柳笑春,可柳笑春又太年轻太漂亮了,而他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孩。 他天天跟着柳笑春,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滋味,感觉自己还是离她远点为好,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他看上这女的了呢。 他觉得这一类的事要是让人看出来了,就会很丢面子。 此地既是无一物可让他留恋,他便厚着脸皮,硬跟着丁雨虹挤上了火车,凭的是他会给傅燕云倒尿盆,他这两天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给他买张火车票也是应该。 傅燕云和丁雨虹都没有和他计较——实在是顾不上搭理他了。 * * 到了天津之后,傅燕云直接住进了一家德国医院。 海滨别墅那一夜的血案,已经上了报纸,但写的却是这一户人家在别墅中存放了大量的烟花,本想夜里燃放,哪知保存不善发生了爆炸,炸伤了几人。 没有阴谋,没有屠戮,没有他消失了的弟弟,一切恐怖的真相全没有。他想这也许是一种博弈,博弈的一方是葛家,另一方是谁?不知道,那位退职大帅应该会算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