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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带闪电,眼下都要上演生死未卜的“倾城之恋”了,根本没有机会和男朋友互诉两嗓子衷肠。 卫波想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道:“瓦斯,你说的……是不是‘撤侨’?” 俞汉广:“……” 黏人的小情致终究是错付了。 瓦斯不明就里地道:“你们马上回国——科穆尔城如今很不安全,旁边的贫民区已经死人了。” 他说着又拖着新闻视频的进度条,拿给二人看。 俞汉广起初不以为意,浏览了片刻后,没受伤的手忽然颤抖着扒上卫波的胳膊。 “怎么了?”卫波看他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有些担心。 俞汉广吸了两下鼻子,磕磕绊绊地道:“没……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他看到了屏幕中的一具尸体,眼前闪着浮光掠影般的记忆。 新闻视频是战地记者采到的一手资料,冲突和流血在镜头中被成倍放大。他前几天才路过的贫民区早已被夷为废墟,水果摊、面包店不复存在,只余被炸掉一半的黑色招牌砸在地面,如在祭奠战争罪行的墓碑。树木也被炸得东倒西歪,路边有人或趴或卧,鲜血和泥水混杂,交织成可怖的暗红。 俞汉广在这大片的暗红中,看到了一具小小尸体。他截了图,双指放大仔细辨认。 尸体的脸埋在黑灰里,衣服他却还记得。 ——绽出线头的【lovepeace】。 以前,他对于“死”的感知,仅限于早逝的生母,以及那个居心不正的广告公司老板石念三。如今真等巨大的死亡降临在眼前,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就好像“死”这个词天生带火,避而不提,是因为它会灼伤嘴唇和心。 害怕抑或敬畏生命,意外抑或主动求死,冤屈抑或死得其所——虽然有些难过,他却理解。 但唯独这一次,他的理性溃不成军。 为什么死亡不肯放过这个孩子?他不愿死,不知为何而死,却又必须死。 见瓦斯已经带着双肩包里的“宝物”去安抚其他住客,卫波就着俞汉广扒着自己的手,屈膝在旁边靠下,随之拧开酒瓶:“来一点吗?” 俞汉广想都没想,红着眼圈吨了一大口,交集的百感终于被酒精涤荡一空。 卫波严肃道:“亲爱的,你今天到底……” “别动,就这么待一会儿。”俞汉广浑身发冷,顾不上又开始隐隐作痛的伤口,双手挽住卫波的胳膊,如刚从猎人枪口下逃生的小鹿一般躲在他的怀里。 卫波未再言语,而是收紧了双臂,在周围一些人异样的目光里,静静地轻抚着俞汉广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