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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全皱了皱眉：“再给我炒个热菜去。”

    顾燕忍着痛爬起来，拍拍时月的后背安抚他，然后独自进了厨房，炒菜。

    借着抽油烟机运作的轰响，顾燕趴在水池边干呕了一阵，无力地下滑，坐在地上，撩起裤脚摸了摸小腿上的淤青，弓起身子低声抽泣。

    “mama……”时月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抱着顾燕的小腿，轻轻小口吹气，“mama不痛，呼……呼……mama不痛……”

    “小月……”顾燕鼻子猛地一酸，一把把孩子搂在怀里。

    “mama……”时月小下巴颏枕在mama肩头，小声问，“爸爸打mama，mama为什么不还手呢？mama告诉过小月，如果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的……”

    顾燕含着泪笑了一声：“是，可是mama没有力气，打不过爸爸呀。想要还手，首先不能比对方弱才行，否则只会激怒对方，受到变本加厉的对待。”

    时月下意识抱紧了mama：“那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顾燕耐心地说：“这种情况啊，打不过就只能逃跑了。”

    时月灵机一动，抬起头看着mama：“那我们逃跑吧，不要爸爸了！”

    顾燕无奈地笑笑：“我们不能跑。”

    “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还小，不能没有爸爸mama。”

    时月天真地眨眨眼睛：“我还有mama呀！”

    “只有mama是不行的……”

    时月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和mama在一起很好呀！我不想要爸爸，我讨厌爸爸……”

    顾燕疼惜地望着儿子：“小月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时月重重点头，抱紧了mama，“小月只想和mama在一起……”

    顾燕用力抱了抱他：“好的，mama想想办法。太晚了，小月先去睡觉吧。”

    其实时月也困了，但想到爸爸不让mama睡，还可能打mama，心里就很不安生，赖在mama怀里撒娇：“不要，小月睡不着，要mama陪……”

    顾燕心如刀割：“小月乖，先去睡，mama陪爸爸吃完晚饭就去陪你。”

    时月一听，惊恐大叫：“mama不要和爸爸在一起！爸爸会打mama的！”

    “嘘——”顾燕忙让孩子噤声，“那小月去陪爸爸吃饭吧，把爸爸哄得心情好了，就不会发脾气了。”

    “好！”

    时月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顿时有了精神和动力，跑回客厅里，坐到时全对面。

    正好时全闷了口酒，咧着嘴朝他笑了笑。

    虽然那笑容让时月浑身寒毛直竖，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爸爸，你今天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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