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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臭虫,每个人都嚼着肮脏的的骸骨,喝着污浊的血,以前的名字就像是一道道腐烂的伤疤,上面扭动着蛆虫,碰一下,那臭味儿便会把他们自己熏死。 他们不敢看,就都把过去藏起来,有的浑浑噩噩勉强当个正常人,却在每一个午夜里失声痛哭,有的不甘于此,想要报复,像是枉死的幽灵,拖着一具rou身在人间,靠着恨意活着。 然后,他们这些勉强维持的正常人,又碰上了他们那些枉死的幽灵,双方碰到一起,彼此浓烈的恨意滋生在一起,壮大,成长。 再然后,他们有了领头人。 小丑。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小丑的指挥下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因为每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狂欢。 他们杀的不是人,是过去的自己,他们用别人的命,给了自己宽恕。 他们就像是踩在一个悬崖边上,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变成杀戮的机器,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以残害他人性命为乐趣的嗜血狂魔,但是他们又都牢牢地站在岸边上,静静的当着自己的苦命人。 哪怕他们有屠刀,却也只向伤害过他们的人挥去。 残忍而又让人心生悲切,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腐烂,每日也都在挖去自己身上的烂rou。 沉默了许久之后,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肩膀进来,一边进来一边摘掉了手上的手套,身上裹着一身寒气,进门先咳嗽两声,然后关上门,像是回家了一样摘掉了口罩围巾,露出来一张狰狞的脸来。 他原先的模样已经被烧毁了,脸上的烧伤十分骇人,他的左眼已经被烧毁了,皮肤和眼睛黏在一起,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用,他的上嘴唇也没了,一部分焦黄色的牙露在外面,因为牙龈萎缩的缘故,牙齿看上去也很奇怪,乍一看像是木乃伊成精。 他平时在外面都必须戴口罩才能出去,否则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模样给吓到,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正脱下面具,做回片刻的自己。 “我今天看见那个警察咯。”他关上门,走上来,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曲着腿,笑呵呵地说:“他发现我了,但没抓到我,但我估计,下一次见到我,他一定会抓到我。” 四周的人安静了几秒钟,一个男人主动开口:“老哥,那个小孩儿跑了。” 清洁工缓缓地动了动腿,他岁数大了,骨头不好,坐在这小椅子上难受,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噢”,然后才继续说:“挺好,咱们之前不是说过吗,他要是真能剖开那个凶手的肚子,那也是他的本事,放走就放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