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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在贺时修的病情资料上,又添了几个字。    合上笔盖,陶呈神色认真了不少,他问:“但是你又不敢这么做对不对?”    这一问算是直击贺时修的内心,将他心底才冒出了尖头的怯懦,连根拔起。    “他们关系很好对不对?”    陶呈开始步步紧逼,一个问题接一个。    “又或者应该说,他们的感情很好?”    “她对那个人感情很深,深到要超过你们的过去?”    “不是!”    “是!”    两道声音,前后落下。    贺时修整个人跌坐回位置上,大喘着气,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克制地在椅边角留下一道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这已经是他弄坏的第三十张椅子了。    陶呈合上刚刚记录完毕的资料,抬眸看了一眼情绪很不稳定的男人,然后心中默数了十秒。    时间到了,他开始说:“其实这些你心里应该都清楚,而你却还是选择来问我。”    贺时修抿着唇,没有言语,眼睫微垂,让人看不清里头到底藏了什么情绪。    白皙的指尖,因为力气太大,泛起了丝丝的红。    像鲜艳的血。    其实陶呈此刻心里也打着鼓,他自认是一名很优秀的心理医生,可是在面对贺时修这个病人,他永远无法确定自己的每一步都走的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们谁都没有再主动出声。    不大的问诊室里,墙面是白的,头顶的灯光也耀着刺眼的白。    只有他,只有他是黑色的。    良久之后,贺时修终于动了,指腹传来的湿润感,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拉回。    那个绅士优雅的贺时修似乎回来了。    贺时修从位置上起身,身子遮挡了大半的光,阴影落在陶呈脸上。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贺时修更让人可怕。    眸光清淡,不带一丝波澜,贺时修慢悠悠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了下指尖。    转身离开之前留下一句:“庸医。”    陶呈:“……”    每次治疗完,都要骂一次。    这些年他也算是习惯了。    不过既然骂了庸医,那就代表他还有得救。    思及此,陶呈自己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    或许是因为心上人有了新欢,宋漪禾最近都没有收到来自周程野的sao扰。    不过他的朋友圈却是实时更新,整日里和那些朋友熬夜蹦迪。    宋漪禾有时候碰巧刷到,偶尔也会怀疑,他这样天天蹦,确定不会得脑震荡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