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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男女之别产生的偏见,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们与男子的确存在许多不同,既然生而不同,又何必勉强自己与他们相融?” 陶蓁怔怔地抬起眼来,抽噎着看着离暮雪眉目之间的傲气和淡然。 “你说希望自己跟我一样厉害,但身为女子一事,我并不比你厉害许多。你有的苦恼,我也曾有,可这并不该是你我厌恶自身的理由。”离暮雪敛目轻轻抬了下嘴角,将陶蓁的手按回她的小腹上,“你说它除了徒增烦扰之外毫无用处,我却以为,它是独属于我们的能力与权力。” “师姐……” 离暮雪甩手取出一枚铜戒来,与红花丸的药瓶一起放进陶蓁手里。“你若打定主意服下红花丸,我不会阻止。但若愿意再试一次,演武场上比试过后,你可随我同入太虚镜。” 手心之内,雕刻符文的铜戒边缘釉亮,挨着鲜红的药瓶,看起来邪异又蕴含力量。 太虚镜内试炼,向来是由参加考核的弟子自行挑人带队进入。试炼场内会遇到的危机不同,但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任务本也不是易事,自然是带的人实力越强越好。凭师姐的威信力,要从剩余弟子中挑选实力强的根本就不用愁,哪里又轮得到自己跟随师姐进去? 陶蓁怔愣地抬起头,看着离暮雪的背影逐渐远去。 “师姐!”她叫住她,“为何选我?” 招摇的红枫枝叶遮挡住了白衣墨发的半副身姿,束起的发间,发带上云海涛涛,金芒熠熠。 离暮雪驻足抬头望了望天,感受着落在自己脸上的阳光的温度,勾唇浅道:“有人相信我值得一个证明自身的机会,我也想赌一把,看你是否也值得一个机会。” 陶蓁张了张口,将翻涌上来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 “师姐……”她握住了手心的这枚铜戒,“你可曾……怨恨过自己生为女儿身么?” 离暮雪半回过头,朝陶蓁望了一眼,淡声回:“从未。” 女子也好,男子也好,首先她是她自己,才是最紧要。 *** 璇玑洞内气温低到刺骨,阴寒的湿气像是极长极绵密的细针,沿着筋rou骨血往身体最里头钻。寒雾在地面弥漫,岩洞四周都是经年坚硬的冰石,在炎热的夏日都不曾化却,更遑论这秋凉的季节。 不知何处下落了一滴水,滴答溅在地上,即时便散成了细小的冰珠,叮叮咚咚,嘈嘈切切,在这空幽的岩洞内分外清晰。 外头天已黑下,但演武场上激烈的兵器交斗之声却仍旧不时传进来。叶重北盘腿在石台上打坐,发丝上已覆上了一层冰霜,若非眼珠时而还会转动,以他合着眼睛无声无息的状态,看起来都像是一尊冰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