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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来。” “也不晓得平宁侯家的小姑娘看中了他哪一点?” “还能是什么,终归是以色侍人,要么是脸,要么嘛是……” 意味深长的话才说了一半,那长舌男人突然捂住额头,发出“哎哟”一声痛呼。 罪魁祸首,是一只花生米。 “谁那么不长眼……” 这时,只见顾家的小姑娘缓缓收回手,指尖夹着另一颗圆溜溜的花生米。 她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方才只算是警告,若是那长舌男人再多说一句,她就要过去揍人了。 剑拔弩张之时,一双手递过来一张帕子,李衍温声道:“擦一擦,马上就要开宴,待会儿还要敬酒。” 他抬眸看了眼那面色苍白的男子,似乎意有所指:“莫要脏了自己手。” 那男子脸色忿忿、正欲狡辩,这时仪礼的乐师突然换了首肃穆沉重的曲子,众人顿时正襟危坐。 皇帝来了。 他是被人搀扶着上来的。 短短几日不见,老皇帝竟是连路都走不利索了。他的头发变得稀疏,露出发皱的头皮,眼窝深得像是干掉的丝瓜瓤。 四个皇子皇女紧随其后。太子看起来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好像大病初愈。姬成煜和曦河脸上都挂着笑意,三皇子看起来置身事外,刚坐到座位上便开始发呆。 “岁暮天寒,众爱卿早早在此等候,尽显我大雍地主之谊,朕倍感欣慰。” 众人又诚惶诚恐地行了大礼。 老皇帝咳嗽了几下,乐呵呵道:“好了,都起身罢,北匈的使臣也到了,莫要让贵客久等。” 一声吊着嗓子的“北匈使臣到——”四五个高大的男男女女被引了上来。他们皆是小麦色皮肤,肌rou结实,眉眼有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大雍崇尚藏锋,再尖利的刀剑,也要妥善地藏在刀鞘里;北匈崇尚力量,无论男女老少,皆坚信成王败寇。 这时,顾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扯了扯李衍的袖子:“那俩个北匈人,瞧着像鹘和青罗!” 话音落罢,礼官宣他们入座。这次的使臣队伍颇有诚意,以北匈皇子和嫡公主为首,高阶的文官武官各两位随从。 眼瞧着鹘和青罗位列上坐,顾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对北匈兄妹,身份竟然如此尊贵? 似乎注意到小姑娘的打量,鹘和她四目相对,勾了勾唇角,而后又同青罗一阵耳语。青罗亦是两眼发光地看了过来。 顾瑶和她点头示意,对方“哼”了一声,颇为傲娇地别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婀娜多姿的宫女端来一只只装满御酒的金樽,老皇帝站起来,举起金灿灿的杯子,向众臣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