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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很快,脚步声几乎融入在雨滴拍打的声音里,无声无息,尽显诡秘。 解恪垂头跪下,声音微哑道:“陛下……” 霍容撑着手从床上坐起,她和解恪的中间还摆放着一件紫琉璃屏风,透过轻薄的屏风,她微微注视着他。 少顷,帝王平静的话语响起:“起来吧,朕有一事要问你。” “是。”解恪应声而起。 她始终将目光落在屏风后的人影,“南祚择如今在何处?” 解恪的身影一僵。 紧接着,他颇为不解的拧紧了眉,陛下,为何会突然问起那个人? 自从南家五年前从长安搬离,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尽数敛起面色上的不自然,解恪低眉回答:“南祚择如今正在冀州黎乡城。” 时隔这么多些年,再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他依旧难以释怀。 解恪将唇瓣抿得没了血色。 霍容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唇角噙上淡淡的笑容,到底曾经是至交好友,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 南家,南祚择也不可能离开长安。 解恪也不会五年过去了,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 “解恪,夏季的雨开始了,你猜,这场雨会下多久呢?” “呃……”窗外的雨声似乎随着她的话音逐渐加大。 解恪不禁看了看窗户的方向,木窗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但愈发清脆的雨声,不难让人想象出外面是怎样一幅倾盆降雨图。 他如实答道:“若按往年来说,并不会持续太久。” 霍容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只是,今年,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咯。”这一年,注定是艰难的一年。 此时的解恪,还不能明白她的担心。 他垂首默然,倏忽,一个小小的木牌朝他抛了过来。 解恪身影敏捷的接住,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她一字一句吩咐:“拿着这块令牌,去请南祚择回来吧。” “朕需要他,北泌国,也需要他。” 南祚择善水利一事,雪灾之前的洪涝,还需要他的鼎力相助。 这也是为什么霍容会大半夜把解恪叫过来的原因。 她也是猛地想起这件事,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南祚择。 平炤四十六年,南家被人污蔑治水不当,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事实上,却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当时南家的家主南堰,是朝廷都水监的水部郎中,工部尚书是他的顶头上司,当时那件事…… 说来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南堰不想与朝廷之中任何人为伍,可正是他这种刚正不阿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