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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视作无物了。 两人到了正厅落座,一时无话,恍惚间竟真有了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谢大人此来为何?”先开口的还是靖安,疏离客气。 谢谦之克制的周周眉头,从袖中抽出份名单,许是一宿没睡,声音里多了丝暗哑,不复往日清冷:“这是贵妃安插在府中的人,皆已处置了。” 靖安示意巧儿呈上来,也未看,又小声嘱咐了声什么。 谢谦之也不觉得被冷落,拿起茶水打算润润喉,入口才发觉是加了甘草薄荷的,不觉望向靖安,积压了一夜的愠怒散了七分,心头更多一丝欢喜。 巧儿不多时便回来了,将白玉冠呈到谢谦之面前。 谢谦之只觉清甜散尽,苦涩就渐渐涌上来了,理智尚存,只冷冷问道:“公主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会错意了,谢大人不是来邀功请赏的吗?”靖安却是一脸平和笑意。 “靖安!”谢谦之气急,不觉加重了口气斥道,只怕再听下去自己都能被她呕出血来。 “那靖安就不解了,既不是邀功请赏,那谢大人此来何意?是想看我穷途末路感恩戴德还是受宠若惊呢?”她眉眼清冷,伤人的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真,一句比一句狠。 不过是想免你惶恐,免你忧虑,护你一路风雨无阻而已,你又何必说得如此不堪呢。只是这话终究没敢说出口,他早没了说这话的资格,靖安至死都不会再向他求救了,谢谦之不禁眉宇黯然。 “如今府中只剩公主身边的侍女们不曾盘查,还请公主行个方便。”他终是示弱,不再纠缠。 “请便!”靖安亦是坦荡,任由禁卫军上前将宫人们带了下去。 “不过谢大人,你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今日我予你方便,到三皇兄另选人来之前,你我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清凉夜,有琴声随明月而生。 靖安“啪”的一声放下篦子,鲜见的有些心浮气躁起来。重回故地,她其实远不如面上那般平静,更何况此处还是她的葬身之地,每当她看到跃动的火苗都都会觉得心惊胆战,太疼了,皮rou渐渐烧焦而神智却还清醒,那样的勇气一次就耗尽了。 她之前还心怀侥幸,在看到这座与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公主府时,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或许唯一值得安慰的就只有谢谦之不在,不成想还是躲不过宿命。 他的情,她知晓,肯一次次为她违背原则,肯一次次被她折辱,这不是那个骄傲的谢谦之能做的出来的。她其实在看着他一步步沦陷,甚至还推波助澜,她曾是最爱他的人,亦是最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挖什么样的坑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