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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我不介意和你一室。” “呵, 我很介意。”萧峋喝完酒,将碗放到桌上。 “啧。”崔嵬拿起自己的酒碗,和萧峋那个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他把余下半坛酒收进芥子空间, 甩袖起身, 向着码头的方向迈出步伐。 余山伯抱起剑跟上他脚步。 萧峋见之诧异:“你徒弟也要一起?” “让他见见世面。”崔嵬头也不会回答。 “我却觉得,是让他跟在路上伺候你吧。”萧峋道。 谢风掠正等在码头上,见多了两人,并未说什么问什么。 他带众人登上船。这是艘体积不大的客船,能容纳十数人,虽小却精,各处的布置都妥当。谢风掠已将船内收拾打点了一遍,很是洁净。 崔嵬随手推开一间厢房门走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合上,意思是他住这间。余山伯选择在他隔壁。谢龄和萧峋择了东头的一间,开窗能见到月亮。谢风掠则住在这几人之间,靠两边都近,若是出事能够立马照应。 萧峋将谢风掠布置的阵法检查了一遍,做了几处修改和加固,又写了一个自动行船的阵,回去房间找谢龄。 船开始航行。 这是去瑶台境的最后一段路了,氛围并不紧张。 月光极亮,被波浪剪碎沉进海里,将海水幽深的颜色照浅了几度,仿佛一汪流动的银。谢龄把手伸出窗户,虚虚做了个掬捧动作。 这一夜寂静,除了船在水里无时无刻不起伏外,其余的和在云舟上时并无不同。 谢龄一宿好眠。卯正时分,萧峋开始喊他。 萧峋不说做什么,这会儿又不到谢龄起床的时辰,他连眼都不愿睁,萧峋便自个儿动手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把他带到甲板上。 萧峋昨晚在这儿放了两把藤椅,把谢龄放上去、从他身前退开的一刻,恰逢日出。 红日从海面上缓慢升起,霞光逐渐炽盛,将那翩然的云染透,将那碧蓝的海水烧到沸腾,铺开绚烂的红芒。 这景色一下就将谢龄吸引住。谢龄睡意全无,瞬也不瞬凝视着,轻声念起:“日出江花红胜火。” 萧峋站在藤椅后,本不打算说话,但终是没忍住指出:“这儿是海。” 谢龄想了想说:“换成海花有些奇怪。” 萧峋“咦”了声,意识到什么:“不是你作的?” 谢龄摇摇头。 日轮升得更高,远处风景又有不同。萧峋让谢龄专心看景,去厨房准备早膳。 稍过些时候,崔嵬推开屋门走出来,掩面打了个呵欠,四下张望一番,见了日出,却兴趣缺缺,走到谢龄身侧说起:“我是没想到,你们船也走这样慢,换成别人,一夜功夫早出了这片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