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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木对于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惦记一事,根本不关心,但任卓说的妖人一事倒是个突破口,也许之前尚宣眉间的黑气和墨锭上的绿气,也脱不了干系。    江大夫?    一道疑问声在身后响起。    江木转过身,叫住他的人是尚宣?    这个时机还真是巧。    尚公子今日没去书院?他问。    尚宣撑着把暗色的伞解释:明日是娘亲的祭日,父亲说这几日先不去书院了。    江木敛眸:抱歉。    没什么,尚宣笑了笑,江大夫这是才回来?    嗯,去了趟你们书院,陈老先生不太舒服我去看了看,你现在要回去吗?    尚宣点点头,他手里提着些东西,看样子是出去采购了。    就回。    一起?    好。    他们两家的铺子都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远。    近日身体觉得怎么样?    尚宣应声:还好,江大夫的药挺有效的。    那便好。    纵然心里对他有疑问,可江木一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见尚宣眉宇的黑气已散,他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他不说,尚宣却问了起来。    江大夫。    嗯?    您相信鬼神之论吗?    为何这样问?    我好像见到鬼了。    江木偏头看着他,萩城的雨忽然下得更大了。    *    在回南城门的那一路上,尚宣讲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说他身边好像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他每次都记不得和对方发生过什么。    江木没把尚掌柜说的事情告诉他,怎么说尚宣还年幼,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没必要给他带来恐慌。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尚宣细细思索:我也说不清,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何以见得?    嗯尚宣抿抿嘴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他帮了我很多。    譬如?    像我找不到的东西,总能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夫子问的问题,我有时不知道答案,但就好像有人突然告诉我一样,我莫名就知道了怎么回答,还有    江木伫立看着他,尚宣也停下,过了会儿他低声说:有次我被人欺负,从楼上摔了下去我感觉有谁在下面接住了我,然后那个欺负我的人,病了很长时间。    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守护神。    尚宣冲他笑了笑,又道:是有这种感觉,不过又很奇怪。    你有和他交流过吗?    尚宣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记忆里非常朦胧,大概和我差不多,他有时在说一些话,我总是听不清。江大夫他好像认识我。    认识你?你的朋友?    尚宣摇头:我没有已经去世的朋友,所以很奇怪。    事情好像陷入了死角,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江木想到陈安处理的那事,对他转了话题:我今天去红山书院,看到有一班学生在外面罚站。    罚站?尚宣忖道,是天字班的吧,那班学生有很大一部分出身显赫,平日里在书院总是欺负老实人。    江木想到那个角落里的少年,同样给尚宣说了下,但这回却惹得尚宣气愤异常。    我就知道他们又欺负薛原了!    你朋友?    尚宣解释:算,也不算,反正在我眼里他是书院最优秀的学生,比那群草包强多了,可惜没人帮他撑腰。    在尚宣的介绍里,薛原出身其实并不算低,他是正房所出的嫡子,但惨就惨在母亲去世的早,没人庇护,他父亲将小妾扶上位,继母又一连生了两个男孩,薛原长年就被无限边缘化了。    尚宣有点懊恼:看着他被欺负,我也不能帮他什么。    江木缓缓道:若没帮他,你又为何会被欺负?    我尚宣哑然。    尚掌柜虽然是个商人,但出身还不错,早年和家里有些矛盾,所以才自己出来另立门户,也多亏东宣国明主掌朝,盛世开明,对商人阶层没有多大歧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南城门那里,江木送他回了铺子,里面尚掌柜不知道去了哪里,店里只有伙计在,他告别了尚宣朝街那边的药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