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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起来。 他的手摸了下去,探到了完好的膝盖和小腿。 膝盖以下的部位一点也不疼。 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陆嘉意就此落下了心病,站不起来了。 因为军师受了伤,返都的计划暂时延误。 温渔找工匠为他临时打了把轮椅,让他坐着。同时,温渔还找了些机敏的精锐,作为他的贴身防卫。 温渔注意到,军师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此时身体发生的意外。 他又回到执政最初,那种时不时眺望远方的迷茫神色。 找遍城中的大巫小医为他治疗,但大夫们都说军师的骨骼完好静脉通常,站不起来不是身体有损,而是心病。 温渔看他那么平静,若不是知道他确有心病,根本无法想象。 这天,秋风料峭,吹得陆嘉意微微咳嗽。 温渔见他吹了太久的风,想把他从瞭望塔上带下来,刚旋动轮椅,就被他制止了。 军师? 陆嘉意依旧盯着灰暗的天际,你说,这仗,还要打多久? 温渔看向战场的方向,无法估算,只好说:在下才疏学浅,不足知矣。 我在这一日一日,看着人间化为炼狱。陆嘉意眯着眼,像是怀疑自己,有时,我都依稀觉得,是我泯灭了人性,还能苟活于此。 温渔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军师的样子,端着蛇章国主印一脸惊讶,像是承受不起权力的重量。 如今战事延长数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那懵懂无知的少年郎,竟憔悴至此。 军师温渔低声道,我们回都吧。 陆嘉意却摇头,那人说的对,城墙守住了城内的人,城外的,又当如何? 军师,天下虽奉你为神师,但您自己不能迷失。温渔警醒道,在下虽不知那城墙如何做到,但军师若再三为难自己,只会有损于自己。 我知道。但周鹤庭若在此,也一定会明白我的考量。 陆嘉意摆摆手,示意温渔推他离开。 温渔刚转完轮椅,又听见他说:召集智团开会,我有个些许疯狂的想法。 陆嘉意想救助难民。 毫无疑问,智团八人,全员否定。 我们只对宣地负责,只对王爷负责!智团年长的一位如是说。 陆嘉意却毫不退却,我不想听立场。我要的是为民请命,宣王也定会如此。我召各位来这里,是因为各位的政见必定比我高明,能看到浅薄如我所看不出的弊病。我希望你们帮我分析,而不是妄图制止我。 你不过是个军师! 是我自称军师。 陆嘉意声音向来温柔,此时他第一次端起架子,反而具有柔和的震慑意味。 别忘了,宣王将军权交付于我,你们是他的幕僚,此时也是我的幕僚。对他负责的同时,也需要对我负责。 这 所以陆嘉意挑眉,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吗? 军师态度决绝,但同时还手握强权,出于各种考量,智团的诸位成员也不能擅自作主,因此也只能冷静下来,同年轻的军师分析利弊。 难民身带疾患,恐有引发瘟疫的风险。 军师也已眼见,难民聚集在城墙外,引发各种暴乱。若不是军师神迹,怕不是要殃及城内! 城内存粮有限。先前军师引走暴民已经挪用军粮,此时若再用军粮救济,后果不堪设想。 说是分析利弊,陆嘉意这么一听 不全是弊么! 这帮老头子根本没想过要为难民考虑。 陆嘉意寻思片刻,开始反驳:救济难民不仅仅是为了所谓大义,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首先,瘟疫的传播途径,若是空气水源皆可,那死者越多,瘟疫的程度就越大。 其次,难民们转而为稳定的居民后,带来的是人口、是劳动力,怎么就能说毫无益处呢? 智团一行人听着陆嘉意半古不白的陈词,理解得磕磕绊绊,但也不觉得全无道理。 益处自是有的一人说,但弊大于利,这便是在下愚见。 愚见就不要说了。 陆嘉意很想这么怼回去。 但他压抑着怒气,还是稳下来:或许,诸位可以试着换位,站在难民的角度上想一想?这些难民,他们生来,可有选择的权力? 敢问军师,又可否为城中百姓思虑?他们本可安生无忧,凭空被军师一纸军令,无端增了作息的风险。他们又可有选择? 作出这番回应的是温渔,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