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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琳扬着手里那本周记:“帮她抄完。”    贺文舟大笑:“原来你们好学生也抄。”    韩琳不置可否,他看一下表,追着宋靖跑了。    在校外公交车站,宋靖正要上车,贺文舟啪啪地拍打车窗。    宋靖:“?”    贺文舟一面骑车一面把草纸塞给他:“今天的。”    “什么?”    男孩在车窗外潇洒地一扬手:“每天都有!”    宋靖怀疑地展开草纸,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张自己的画像。笔走龙蛇,粗糙潦草,整个鬼画符一般,而那蹙眉深思的神态却很有活人的神韵,将他的一颦一笑都活灵活现地捕捉了下来。    宋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很复杂。    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笑了,什么时候笑的,或者那不能称之为笑,只是阳光照过来不自觉舒展了眉角,显得放松而舒适。    他画了两个不同表情的自己,还想继续画下去,被打断了,笔触断在草稿纸上……    宋靖把草纸在手里一揉,顺手就要从车窗丢出去。    顿了一下,他又把草纸收回攥在手里。长长的睫毛垂下颤动,他没有再说话。    那草纸最后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    因为第二天,贺文舟的画稿又到了,他出来扔垃圾,贺文舟堵在他家巷子口。    “什么事?”    贺文舟从身后抽出一张画稿交到他手里:“去玩吗?”    “不去。”    “在家不闷吗?”    “关你……别再来这里。”    他狠狠皱着眉头,斥责他的失礼。贺文舟却吊儿郎当地:“这附近有个篮球场哎,一起去玩吧。”    “不去!”    他甩开那恶魔的手,冷着脸回家了。    贺文舟大老远地跑来,无所事事,只能也回家。    从此,他一天一幅手稿,风雨无阻送到宋靖手里。每张画的都是宋靖,有侧脸的、有背影、有手指的细节,还有那一小段明晃晃的脖颈,他戴着眼镜、他冷着面孔,他沉静的、他微笑的……千变万化的宋靖,千变万化的手稿,一张又一张的送到宋靖手中。有时是他自己送,有时别人塞给他,有时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书包里、夹在书本之间,无处不在的手稿,无处不在的贺文舟,快要把他溺毙了。    诚然,他画得不是不好,不但好,还很有自成一派的苍劲的写实风格,把他的神情动态都描绘得惟妙惟肖。偶尔时间仓促,也会潦草的画几笔,而单单几笔,也足够勾勒出一点神来的细节,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好。    宋靖不堪其扰。    画稿越积越多,每天一张,都被他扔在桌洞里积灰。    上着课,他坐在那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