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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地呼出好几声气,显然是在表达不满。    岑远看着那一人一马,也不知为何,忽而就乐了,大声笑了起来。    四周正好是一片看上去没怎么打理过的树林,枝条低垂,正好落在两人周围,就好似在他们身边圈出一方独立的空间。    一时之间,笑声满盈,岑远身着白色窄袖劲装,大半张脸都落在树荫里,显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唯有双眸被日光映亮,恍若深山之中的一汪温泉。    仿佛从小到大都不曾变过。    晏暄目光如炬地望着他,紧紧将那玉佩攥在手心,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那殿下可知,护身符寄托的是赠送之人的祝福。    若是赠送之人不再平安,那自然而然地,护身符便也失去它的作用了。    岑远隔了些距离,没能听清,于是朗声问道:你说了什么吗?    晏暄旋即手指一松,把玉佩小心翼翼放好,驱马赶上。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玉佩了?他问。    哦,这不是正好看见你带了这剑,顺口一问。岑远没察觉不对,从其中一根枝条上拔下一片树叶,随口道:放心吧,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无论你怎么处置,是带在身上还是丢在府里,我都不会说什么的。    晏暄:    他将缰绳缠绕手上,微微一扯,制止住了想要凑上前去的戈影,半晌后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来比一场吧。    岑远一愣:比什么?    狩猎。晏暄道,一同走,看谁的箭快。    这是他们从第一次在围猎场的比赛后就惯用的比赛方式,只是近几年来,他们已经很少私下比试,因此岑远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距离狩猎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两人的箭都丝毫未少,岑远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箭羽,笑道:行啊,我们最近的一场胜负结果是什么来着?    晏暄道:我以一兔一猪取胜。    嘶岑远故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表情上却全无惧怕之意,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比的时候还是我赢了,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猖狂了啊。    晏暄脸上露出极浅的笑,但因为少见而显得分外明显,他沉声道:拭目以待。    岑远取下背后的弓,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最终停在某个方向,以弓一指。    那就从这里开始,到遇见围栏的时候结束。岑远道,同以前一样,射得猎物更多的人取胜。    晏暄没有异议,很快说好。岑远见他准备就绪,便开始倒数:三、二    二字话音未落,岑远就执鞭挥在马身上,最后一个一字硬生生被扯成了一声驭马。他□□的马驹虽不如戈影,但依旧在冲击之下如离弦之箭一般奔驰而出。    还不待晏暄作出反应,倒是戈影率先嘶鸣出一声,就要叫嚣着往前冲去,然而驾驭它的人却没有惊愕或斥骂,反倒老神在在,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低沉地笑了一声。    岑远没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去,见到晏暄还停留在原地,便若无其事一般高喊一声:快点啊!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你的猎物!    晏暄压下笑意,只挥起马鞭低喝:驾!    即便岑远赖皮先跑出去了一段路,但戈影一旦使出全力,又岂是那无名马驹可以相比的。    很快晏暄就追上对方,减速让两马并驾齐驱。正好这时前方有一片杂草大幅晃动,躲藏在背后的一只幼兔冷不防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拔腿就朝远离马蹄声的方向奔去。    然而无论它是往左往右,都有几乎敲在耳畔的声音朝它接近,正当它转身试图逃离之时,左右两个方向分别有一支箭羽风驰电掣般朝它飞来,不过一秒就双双刺穿它的胸膛。    分配给众人的箭羽末端皆为不同的颜色的羽毛,用以区分猎物所属。晏暄的为黑,而岑远所持为白。直至刺中,白色箭矢都要比黑色的快了半寸。    岑远道:是我的。    嗯。    随着晏暄这句回应,两匹马分别从兔子尸首两旁哗然而过,将杂草中的残枝败叶碾成了碎屑。    岑远所指的方向虽不是整座白鹿林的正中心,但相比他们方才共处的角落来说已是热闹不少。除却依旧没有人声之外,枝叶发出的咔吱声响此起彼伏。    两人完全不介意被猎物们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猎物们却不得不逃。马蹄声犹如行军的号角,在一步步压境之下让每一个敌人无处遁形。    岑远粗略一数:有四只。    晏暄取箭挽弓:嗯。    然而那边岑远已然从箭袋中取出四支箭羽,旋即眯眼拉弓。    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