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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该跟夫君说一声。”见谢珽偏头瞧来,她微揪衣袖,缓声道:“离开徐家别苑的那晚,我送走了司裕。” 谢珽神情微顿,颔首道:“嗯。” 这细微的变化落入眼中,阿嫣已万分确信,他当时是听到了的,只是藏在心里没打算摊开而已。 她反而没那么忐忑了。 “那天晚上,司裕曾问我,往后会不会离开魏州,离开王府。夫君你猜,我是怎会回答的?”阿嫣偏头觑着他,没戳破谢珽听墙角的事,只轻声道:“我说,我不知道。” 听过一遍的答案原封不动的落入耳中,仍令谢珽眉心微跳,尤其她说得这样坦诚,没半点避讳遮掩的意思。 他未动声色,只握住她的手,“为何迟疑不决?” “心里有很多顾虑。” 阿嫣迎上他的视线,清澈的眼底渐露坦诚。 …… 替嫁出阁之前,阿嫣从未想过嫁入高门。 太师府虽曾有荣耀门第,却因子侄中没人承袭先太师的才学襟怀,门第已渐渐败落,注定不是能肆意仰仗的娘家。而府里长辈虽偏心,却不似某些公府侯门争斗险恶,她每尝听别人提及那些手段,只会觉得心惊,避之不及。 是以,议亲时选了乔怀远。 看中的就是乔家的简单。 当然,后来的一切皆与预期南辕北辙。 她并未掩饰当时的打算,先跟谢珽交了底细,续道:“王府里是何情形,不用我说,夫君都是清楚的。春波苑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京城的娘家帮不上忙,夫君又有军政之事压在肩上,注定没法给内宅分太多的精力。” “我若要长留在王府,这些明枪暗箭、叵测人心,都须自己应对。” “其实我也明白,人生在世,须自己撑得住,方能有立足之地。身为王府的女主人,更不可软弱怕事。哪怕不能像母亲那样,在王府危难关头震慑宵小,稳定局势,也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让安身立命的院落清净安稳。” “换在别家,我或许能妥善应对。” “但王府终究与别处不同,我的见识手腕皆远逊于祖母和母亲,且府里的事内外牵扯,不是我能轻易应付的。” “这王妃之位,只怕难以胜任。” 斟酌许久的言辞,在她舌尖娓娓道出,语调颇为温柔,神情却是笃定的,显然已深思熟虑。 谢珽认真听罢,目露诧色。 骤闻秘语时,他曾猜想过她为何仍存离去之心。无论是周希逸抛出的蜀中安逸,抑或司裕守在身边的笃定专一,似乎都是墙外诱人的花枝,会让贪恋山水书画的她心生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