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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兵蛋子,被点到的都扔到水里练了半天,又是滚泥塘又是爬沙地,起来也不让换衣裳。比这惨多了。” 说罢,又想起什么,说得更乐了,“徐秉均那小子在京城养尊处优的,滚泥塘的时候迟疑,还被踹了一脚。” 阿嫣闻言诧然,“他又挨训啦?” “没,被踹下去就不嫌脏了,冲得比谁都猛,后来还夺了前三。” “看来又有长进。”阿嫣莞尔。 大抵是这俩少年真的投缘,徐秉均恰好被分在谢琤所在的军营,阿嫣每隔一阵就能从谢琤嘴里听到他的消息。譬如弓马进步,譬如训练时摔伤,譬如刀盾用得愈来愈熟练……断续的消息拼凑起来,便可窥出徐秉均这数月间吃的苦和种种长进。 书香门第长大的少年,虽对纵马疆场建功立业有过许多畅想,真被扔到军营里,每日要耐摔耐打的训练,吃过不少的苦头。 他愣是扛了下来,愈挫愈勇。 想来是颇令人欣慰的。 阿嫣徐徐研墨,又问了好些徐秉均的事。 末了,武氏一封帖子写完,将笔搁在旁边,视线便落到了谢琤的身上,“徐公子心性清雅,不止文墨俱佳,才华斐然,到了军营也进步神速。倒是你,这阵子你二哥忙得顾不过来,我听先生说,你前阵子险些把书院烧了?” “没、没有!”谢琤赶紧摆手。 武氏脸上一沉,不怒自威。 片刻对视,谢琤终究缩了缩脑袋,不复方才慷慨谈笑的模样,只低头觑着武氏,道:“书院里前阵子闹贼,偷了贵重东西。原本是我埋伏着想活捉了,结果徐家老三非要当跟屁虫,差点惊走了飞贼。我忙着捉贼,他慌里慌张拖后腿不说,还差点把屋子烧了。” “那你就撇清了?” “是我疏忽。既让他当了跟屁虫,本该盯紧了,不让他坏事。” 武氏嗤了一声,瞧他两肩湿透,伸手想试试淋得如何。若水淋淋的,就该赶紧换了,免得着凉。 谢琤却以为又要挨揍,腾的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往后我会留意。母亲和二嫂忙吧,我去看看祖母。”说罢,转过身撒腿就走,像是怕被叫住了挨训。 阿嫣忍俊不禁,等谢琤走远了才笑道:“三弟已很出色了。” “他是年少气盛,总得时时敲打几句,免得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失了分寸。”武氏将晾干的帖子递给她,脸上浮起笑意时,岁月风霜的眼角亦堆出些许皱纹,瞧着却分外慈爱,“从前珽儿也很闹腾,比他还顽劣。他父亲在的时候,每个月总得揍他一回。” “他也挨过揍啊?”阿嫣美眸睁圆,分明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