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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眼前光景变化,最终沉浸到昏暗中。    睁开眼,沈觅看向屋内的漏刻,时间一致,刚过去半个时辰。    房中暖意包裹着身体,窗外阳光明媚,沈觅总觉得全身湿漉漉地,还在那个江南烟雨天里出不来。    湿冷的感觉从心底侵袭开来,将人的情绪都压地很低。    让人透不过气。    阴暗,潮湿,又冰冷。    亲身在越棠身边经历一遍他的过去,那种密不透风的压抑久久萦绕在心头不散。    沈觅深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把这情绪压下去。    看似光鲜亮丽的世家养子,却如笼中的鹦鹉,听话是唯一的准则。    什么算善意,什么算对他好。    为什么不让越棠一起听课,他和兄长那样相似,大公子性情开朗为人也不错,越棠为什么还会杀父杀兄。    担心给人添麻烦,只能用自己的衣袖在春寒里为一只鹦鹉挡雨,这样的小越棠,怎么也不像是会杀父杀兄的人。    沈觅仰面躺倒在床上,将这情绪压下去。    调整了大半天,沈觅才完全从低沉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小厨房中炊烟升起。    沈觅拿起兑换来的药膏,起身便往越棠房中走去。    门边的面生小厮守着,见到沈觅,立即行了一个礼。    门开后,绕过屏风,床边的越棠正在灯下看书。    十一岁的越棠比八岁的越棠长开了一点,五官更精致了些,暖色的光晕将他浓长的睫羽投影在眼下,眼瞳轻轻转动一下,便带动长睫轻颤。    察觉到沈觅过来,越棠抬眼,漆黑的眸色平静而柔和,柔软地仿佛从未有过坎坷。    “殿下。”    搬来一个凳子,沈觅坐到床边,扫开低沉,提起精神,温声问道:“换药了吗?”    越棠摇了摇头。    “还没有。”    小少年极为乖巧。    他安安静静的样子,立即就让沈觅想起他在慕容家时,一点点被打磨地乖巧听话。    沈觅沉默了片刻,拿出兑换来的药,道:“用这瓶药膏,恢复可以快一些,等你的腿好了,才能去上课。”    别人都讨厌的上课,却也是越棠曾经求不来的机会。    越棠看着沈觅放下的小瓷瓶,纯白的小罐子,用木塞塞着,他点了点头,接过来药膏。    手指擦过木塞,将瓷瓶握在手中。    越棠抬手将散开的一缕发丝撩开,手指凑近颊边,他不着痕迹地嗅了一下碰过瓶塞的手指。    没有问题。    却是他没有见过的灵药。    又为他大费周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