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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丘嗫嚅道。 眼看着要陷入一片寂静,洛子川率先打破了僵局:你调查出什么了? 子川兄有所不知。陆云丘答道,出山直走,在茶摊转弯,进入小巷,径直前走,右转出巷。沈懿可是这般说的?陆云丘问道。 洛子川思量片刻,点了点头:确实这般。 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正是沈懿所描述的医馆处。 洛子川瞳孔一缩:什么这,这儿不是茶馆么? 是,依照沈懿所指,我实在找不着那医馆在何处,便在这里暂住了下来。沈懿断然不会轻易说一个地方,这处茶馆,一定有些猫腻。 可调查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了?洛子川连忙追问。 陆云丘目光瞥了周遭一眼,确定门外无人旁听后,说道:当今正是战乱时期,林外定然没有迷踪林内安逸。朝廷懦弱,圣上不仁,关外交战的士气不佳,节节败退。百姓饱受这种苦难,而此刻逃难无异于送死,若说在朝廷的势力下还能避一避,逃荒出去,人生地不熟,搞不清楚会发生什么。虽说品茶抚琴是风雅君子所做之事,可这也是除青.楼买醉外唯一一件能抒发自己内心苦闷的方法。他们不懂风雅,可是若学得像君子那般作为,内心起码会有些知足。 我瞧,这茶馆内不仅可饮茶谈话,还有单独的房间供人歇脚诸如我们所在这间。只不过来这儿的多半是即停即走之百姓,鲜少有像我这般经常在茶馆待的。可据我所知,左面那一户,已经在此停留了三日。 三日,有何不对么?洛子川问。 停留三日,却不如何出门,像是躲藏什么东西似的,这不奇怪么? 洛子川一怔。 那掌柜精明得很,套话挺难。陆云丘补充。 那掌柜说左面那户歇了几个人,穿了什么衣服么?洛子川道。 陆云丘摇摇头。 洛子川手一拍桌子,真是怪极了。 洛子川斜睨了一眼窗外,发觉一层浓密的乌云稀稀疏疏、有意无意地在天空游荡。 洛子川往后一仰,禁闭上眼睛。 忽然,窗户玻璃啪的一声,碎裂,玻璃碎碴溅了一地。一抹身影一闪而过,飞快地窜走了。 飞溅的玻璃碴子打在洛子川的鞋边,碎了一地。陆云丘惊觉,忙冲洛子川道:子川兄,我去追,这茶馆守好了! 哎。洛子川应了一声。 霎时,屋子已只剩下他一人。 洛子川右眼皮跳得极快。 是不是太巧了? 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砸玻璃的傻子? 他是要去干什么? 此时想这些已是无意义,洛子川不忘陆云丘的嘱托,推开门,小心翼翼地盯着左侧那扇禁闭的门。 不知怎的,那扇门在洛子川眼中凭添一股诡异的感觉。 洛子川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茶馆里游离,被迫听了一耳朵世道不公天地不仁的话题。乌云聚集地有些密集,一片灰色挤在天上,营造出一股凄惨的气氛。 那扇门里究竟有什么?洛子川想道。 会不会是掌柜或是陆云丘说谎,门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 洛子川微微叹气,然而即将呼出去的气息在嗓子里顿住。 太奇怪了,也太顺利了。 从神秘的五来信件开始,迷踪林的后山,耐不住性子,自暴嫌疑的沈懿。这一切的一切,都太顺利了,好像有一根线,故意引着他们来一样。 唯借茶浇愁矣 天地不仁,我等皆如何去从! 听着这满屋子的荒唐甚至有些可笑的话,洛子川猛然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攀上了他的后脊。 沈懿的暴露太明显了 沈懿既然是废物的话,那么朝廷皇室敢把他往迷踪林里派?等他露馅,把所有人都给抛出去么? 沈懿说他在迷踪林里待了近一载,林岁言纵使对迷踪林再不上心,也不至于连一个人是好是坏也察觉不出来,若沈懿真是内jian的话,为什么如此多的时日相安无事的隐藏着,偏偏要挑在后山生事、所有刑屋有嫌疑之人灭口后故意跑出来往陷阱里跳? 除非除非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洛子川忽然后知后觉地想道,如果沈懿不是布局之人,那么最后的那个人,隐藏在层层叠叠屏障之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