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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天高水远,我必生死相随。 半晌,廉溪琢被放开。 妖娆俊美的面庞上徒添一抹红蕴,在色泽更为瑰艳的唇瓣对比下,愈发显得他整个人绝尘卓凡,摄魂夺魄。 这种美本不应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却毫无阴柔矫作,令闻者只余惊叹。 纪怀尘抚过他半干的发梢,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疼惜。我会给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灯火通明,饭菜鲜香。 往后的每个黑夜你都不用害怕,每一盏冷酒你都不用独饮,有我陪着你,护着你,好不好? 忍了几个时辰的泪在这一瞬决堤。 廉溪琢咬紧下唇,通红眼尾彰示的脆弱感使人不忍凝视。 混蛋玩意。 纪怀尘闭眼,心甘情愿受住蕴满怒气的捶打脚踢,以及爱人夹带哭腔的嗔骂。 我要没走,你也不会来是不是? 纪怀尘你就是天底下最蠢、最笨、最呆的驴粪球!一颗心捂你十几年都捂不热,我真该一走了之的,让你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去后悔! 最好等几年我再带着姑娘和三四个小崽子回来,气死你这个比牛还倔,比木头桩子还不会转弯的老东西! 廉溪琢闷闷抹泪,嚷完唇角一撇,又狠狠砸进人怀里。 可我做不到,就算再讨厌你我也做不到。怀尘,我这辈子没喜欢过别人,从十岁那年起就栽在你手里了,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就算你要肩负将军府的责任无暇顾及我,也不要用那么冷漠的方式。我是个人,酒喝多会吐,夜熬深会累,次次被仰慕之人伤害,也会绝望的。 纪怀尘此刻简直心如刀绞,恨不得先抽自个儿两大嘴巴子哄廉溪琢消气。 他一遍遍吻过心上人的乌墨长发,将两人中间的间隙全数抽尽。 从此只剩紧密相拥。 只留此生不渝。 国君大人最近倍感欣慰。 一则是爱将从皇城郊外遥遥传来消息,想请几天探亲假,陪廉溪琢过阵自在日子。 难得铁树开回花,知道要给老将军讨儿媳妇了,蔺衡自当允准。 二则归功于太子殿下对新身份适应的极其良好。 你,走开!本国主就要吃糖浇山楂,再敢阻拦当心你的脑袋! 蔺衡苦笑,仗着身量拔高一截将盘盏举过头顶。今儿已经吃过一叠了,酸性果子吃多对胃不好。 那我不管,本国主爱吃啥吃啥。怎么?说话不管用是罢?南憧传国玉玺管不着你了是罢? 慕裎连蹦带跳的扑腾,奈何狗皇帝成心逗他玩,忙叨小半个时辰除了抓出满手糖霜一无所获。 蔺衡! 小祖宗鼓起脸颊瞪他,后者不但一脸好整以暇,还唇角挂笑,懒懒道:国主有何吩咐? 瞧瞧。 这和当初沉默寡言、视爱人为神明的贴身近侍有哪一丁点儿沾边? 慕裎不禁磨牙。 你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蔺衡笑眯眯补充。 都 都不听我的,算哪门子对我好。蔺衡踩着被殴打边缘大鹏展翅。 我 我讨厌你,要跟你势不两立。这一句是新的,近两日才频繁出现。 慕裎捏紧了拳头。 哎,好好好!眼见着小祖宗真有动怒的趋势,国君大人忙塞过去个山楂果子安抚。吃人嘴短,不许闹啦。 你昨晚%^*,怎么不@#¥%。 蔺衡失笑,戳戳他变成小包子的脸:嘟囔什么呢? 你昨晚对我又亲又啃的时候,怎么不讲吃人嘴短的茬儿! 慕裎很不满,一边据理力争,一边眼神逡巡着还想打糖糕的主意。 他重心都放在吃食上,理所当然没有看见某蔺姓男子突然眯起的眼眸。 蔺衡手掌发力,一叠艳红可爱的果子便随盘盏腾空,稳稳落到十步开外的小几上。 然后眼前一黑。 等慕裎反应过来,气咻咻扯开蒙住脑袋的棉被想要算帐时,却遭眼前的境况迷瞪得挪不开眼。 你、你干嘛! 伺候国主就寝。蔺衡含笑。或者给国主侍寝。 宽大舒适的寝衣随手一丢,露出半截线条清晰,肌理匀称的腰腹。 慕裎耳尖一红:呸,不要脸。人倒自觉的往床榻里挪了挪。 这是他们近五日来,每日夜晚都会有的定点项目。 好罢。 虽然很不想,但蔺衡不得不承认。 定点项目指的是小祖宗拿传国玉玺当令箭,专门打压无辜国君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