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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到了结局,彻底安静下来,再也不满口胡言。 走到庵院门口,赵绵绵脱下了徐长索的外衣,还到徐长索手里,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两个身形颇为壮实的尼姑在安院门口迎接,满脸含笑。赵绵绵低着头走进去,在漆红的门口停了停。 徐长索牵着马,以为她会回头,可是她没有,她还穿着徐长索买给她的那身水绿色的成衣,朱红铜环的大门在她身后、他面前,缓缓合上。 徐长索在原地,空茫地站了一会儿,他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牵着缰绳。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思考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应该回京去复命。 寂静的庵院里没有再传来别的动静,徐长索分辨不出来自己在这里已经站了多久。 他身子有些僵硬,爬上马,又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学会怎么样让马掉头,朝着山下走去。 来路上,他带着赵绵绵,现在回程,他变成了一个人。 没有拖累,不需要照顾娇弱骄纵的郡主,徐长索没有理由走得慢。 回京的时候,他走了原路。 他走得越远,就越靠近他和赵绵绵的起点,也越远离他和赵绵绵的终点。 好像每一处的景色,赵绵绵都刚刚经过,每一棵树下,都还留着她的声音。 这些幻象让徐长索头疼不已,让他回京之后,还一连做了很多天的梦。 直到他在朝上当值,听见宦官和皇帝禀报,说无灭已经死了,死期大约是半月前的事。 无灭,无灭是谁。 皇帝问。 是曾经赵氏的郡主,赵绵绵的法号。 哦—— 皇帝才想了起来,又啧了一声。 病死的? 不是。 宦官嗓音尖利,带着独有的尖酸,仿佛说每一句话,都是在嘲讽。 无灭是死在庵院老尼棍棒之下,住持赶到时,无灭已经没气了,一具rou身被打得血rou模糊、残缺不全,也没法儿下葬。住持自个儿做主烧了,才托人送信来给奴婢。 徐长索的剑砸在地上,他整个人也站立不住地伏倒,颤栗地跪住。 大滴大滴的汗珠汇聚着砸在地板上,他盯着冷汗中自己的倒影,眼前一重重的幻象,一层层的叠影,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嗡鸣。 他对师父告了长假,骑着自己最快的马,朝庵院奔去。 又哪里来得及。 皇帝的口谕提前送到了,赵绵绵的骨灰早已被洒在林间。 徐长索在林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走,连一抹与她相似的光影都不曾捕捉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