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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渐渐也就默认了晋珐一再坚持的这门娃娃亲。 晋珐与楼云屏年纪都渐渐长大了,两家的亲事也开始张罗了起来,只是晋府还是不愿意早早地就到外面宣扬,跟楼家也常常避嫌,除了必要,尽量不往来。 晋家再也没有人提起樊肆。 反倒是楼云屏,因为楼父与小水乡的故交还有些来往的缘故,有时候会听到一两句消息。 有一年,小水乡遭了难,山洪引发的山石崩塌,不少人家都遭了灾。 樊家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家就在山脚下,当时樊母在别人家里坐着闲聊,大儿子在外县做工,只有樊父在家中酣睡,命丧当场。 听说还有一个外孙女当时也在屋里,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当时樊肆本来也应该是在家中的,可他却平安无事。 小水乡连日大雨,他双生哥哥在外地赶不回来,只有由樊肆cao办父亲后事。 可没过几天,樊母因为丈夫的意外去世受了太大打击,也缠绵病榻,最后只来得见一眼匆匆赶回的大儿子,便也撒手人寰。 父母亲接连去世,樊肆的双生兄长将这全怪到了樊肆的身上。 认为是樊肆生来不吉,灾运殃及了全家,才会有这些意外。 他将樊肆赶走,不肯承认他是樊家人。 后来,樊家分崩离析,樊肆独自一人住在小水乡的偏僻角落,不与旁人来往,从此一直孤身一人。 楼云屏听到这个消息,唏嘘了很久,她曾经亲眼见过那少年是如何骄阳似火、口舌锋利,如今他却消沉至此。 楼家与晋家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楼云屏却看不出有多高兴。 她似乎总还在等着什么,很有些犹豫,每每说到要准备婚仪相关事体,便心不在焉。 晋珐渐渐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起先,晋珐总是忍着。 可到了后来,晋珐也按捺不住了,甚至质问楼云屏是不是已经变了心,想要反悔,不肯承认这门婚事了,否则为何如此退却。 楼云屏哭笑不得,但对他的疑问始终只是沉默,并没给晋珐一个满意的答复。 晋珐心中闷闷,不愿与她争执,干脆走远些,和朝中同僚去喝酒。 酒过三巡,晋珐已喝得微醺,脑中满满装的还是自己同楼云屏的婚事。 耳边朦朦胧胧,似乎听得有人在讨论绣样,晋珐便下意识地接道:“用金绒混绣,还要加、加垫浮,突出鸳鸯。” 包厢中一阵沉默。 晋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说了醉话。 但这些同在朝廷做官的人,是多有眼色的人,晋珐都来不及掩饰,他们便一齐哄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