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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州无人不知,就连县令老爷也耳熟能详。他虽未有徇私的心思,只是一看叶随裹得只剩一只眼睛坐在椅上,吊儿郎当斜眼歪嘴的,怎么都像是碰瓷儿的。 反观李温棋则是周周正正,半点不慌,仿佛成竹在胸,任谁一看这官司输赢都没悬念。 待问到叶随时,叶随一口指认:“就是他!是他媳妇儿先推了我,他嫌不解气,还、还砸我!” 县令老爷开始犯糊涂了,“他媳妇儿不是你meimei么?你meimei因何推你?” 叶随说不上所以然来,只一味污蔑,李温棋抬手一揖,道:“实不关内人的事,是他出言不逊,我气不过便动了手。” “你放屁!” “你放肆!”县令老爷见叶随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嚣张,当即一拍惊堂木,竖起了眉毛。 叶随旋即一缩,可出口的还是那番车轱辘的话。 既没物证,又没人证,说他诬告可伤了脑袋又是真的,县令正是难办,听到衙门口sao动,叫人让了开来。 “何人扰乱公堂?” 衙役将人带进来,就连李温棋也吃了一惊。 但见荣峥立在堂下,朝上一揖,自若道:“关于李叶两家的官司,草民特来做个见证。” 李温棋不知道荣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且静观其变。 荣峥另带了一人上堂,叶随一见那人就怂了,一边拧着头似乎有些坐不住。 那人看了下荣峥,似乎心里放下了重担,舒了口气道:“小人刘茂,跟那叶随有借贷关系,他的伤也是我砸的。” 县令见叶随抓耳挠腮的样,眉心一拧,“怎么回事?” 刘茂将事情经过尽数道来,不过又是叶随欠了赌债,找人借了又迟迟不还,碰巧那日在紫须山上撞见,一下冲动用事,才出手伤了人。 叶满推叶随那一下,着实不算得事,是刘茂刚巧看见了叶随,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拿身上买的砚台砸了他一下,之后怕人看见,便赶紧跑了。 县令再问时,叶随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这官司实不必打,叶随也没料到竟是荣峥把人找出来,事情败露吃了好几板子,没伤的地方也有伤了。 对于李温棋一力担责,县令也斥责了几句,“对错要论证,一味徇私定会有碍公理,往后切不可如此。” 李温棋躬了下身,对年长的县令还是很尊敬,“晚辈谨记。” 县令挥挥手,散了公堂。 李温棋从衙门出来,一肚子的不明白,想去找荣峥又有些拉不下脸,暂且先回去了。 而荣峥说白了,也并不想再面对李温棋,倒是看见街角的穆青霜,缓步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