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妖魔之主_第四十五章 散文大赛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四十五章 散文大赛 (第2/2页)

是不可逆转的旅途,我独跪在坟前烧纸鸣鞭,匍匐在坟头痛哭,总想唤醒沉睡中的外婆。每次我都要将耳朵贴近新土去谛听,孩子般地幻想外婆会从棺木中传来呻吟,那我立马会用十指去刨开那些泥石,以救出我无人可以代替的至亲。

    坟灯在晚风中无声摇曳,次第点燃小城的坊肆烟火。那时的小城是寂寞萧条的,我坐在半山上,仿佛达到一个死亡的高度在俯瞰众生,年轻的我终究无能参透生死的奥秘。每在夜色中依依惜别外婆的孤坟时,总要频频回眸遥看那盏星火,我生怕它在我转身之际就熄灭,我需要它照亮外婆的异乡长夜,更需要它永远照亮我此后的黑暗命途。”

    外婆的苦绵延了他的一生。柳下客的苦绵延了他的半辈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柳下客这样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究竟怀着怎样的心绪。大夏几十年代的变迁史,也是他的家族由盛转衰的历史。几度入狱,妻离子散,母亲跳江自杀,大伯暴死,二伯流放,两位伯母同时上吊。等等。

    而他却说,苦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转眼惊青鬓雪,再回头已黄河清转,转顾半生来路,学殖荒疏而马齿徒增。十年京华厮混的他,久疏了故人,故乡已在往眼中迷离而稀薄。至于身经的故事,在一个杯弓蛇影的年代,只能悄悄地刨土埋存。人世间的滴水之恩,于异乡人来说,都是可以湿透青衫的。于是,秉承着大夏民间修史者的传统——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他用自己的私人叙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说了这么多,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本书能够上成为众多大家推选的典范了:大家都寻到了故乡故人故事。而我不一样,寻到了其中的苦难与新生。

    “灯下锈刀抚且叹,拳头老茧剥还生。”这么一个历经坎坷的中年人,在那个孤独的小巷里,用寂寞悲秋的笔墨,写下了这么一曲离人愁。它是苦的,半辈子的荆棘磨平了他的棱角;他是不苦的,能历经沧桑而安然归来,在平凡处写着不平凡。

    也像作的序一样:“这个年代处处都是精致的俗人——不是因为不雅,而是因为无力,没有骨头。还好,礼失,求诸野。遗失的道统自有民间传承,江湖还深埋了畸人隐者,诗酒一代。”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话,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生活之余,必然要我们这样一种人,不拘礼法,不在意生涯,直视生活的苦难,闹市中活着,书写着尘世的宵琐。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尔来荆棘与刺痛,磨不平这一代畸人。他们像煮不烂锤不扁的铜豌豆,潜在深海里隐隐发光,在苦难中书写着新生。

我的书架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