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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墙壁前,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半晌后,他突然低下了头。 唰。 他撕下了身上的一条布料! 他想做什么?用布料当绳索,离开这座柴房么? 厉鬼面无表情地这样想着。熟料,在撕下这片洁白的布料后,年轻人竟让将它展开、放在了左手之上。 布料洁白,像是一方柔软光滑的丝绸手帕。林槐低下身,仔仔细细地将所有指甲捡了起来。 他将每一片指甲都放在这方手帕里。白皙的指尖探向地面,捻起染血而扭曲的指甲,却像捡起一枚枚海边的白色小贝壳。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厌憎、没有恐惧、也没有怜惜,就好像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捡拾的行为。 他在从这间柴房里逃亡、去进行下一个剧情点前,却花费时间,莫名其妙地进行了这样一个非必要的行为。最终,十枚指甲终于被他仔仔细细地集齐。他将手帕折叠成一个小包,合上,将这堆厉鬼的指甲放进自己的衣服内袋里。 虽然想说有不用的指甲可以捐给别人。厉鬼听见年轻人的声音,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这四个故事都是痴情女子和负心汉的故事的话,那个所谓的书生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既然已经变成了厉鬼,那么也该用自己的指甲,像是剥掉墙皮一样剥掉负心汉的皮吧。他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着非常恐怖的话,如果不这样做的话 他露出了一个堪称毛骨悚然的笑容:手指上的伤口又怎么会愈合呢? 厉鬼: 它盯着铜镜中年轻人翕动着的嘴唇,就像是看见一只飞进重重宫门里的蝴蝶。 有趣啊黑夜里,它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辉,真有趣啊 隔着铜镜,它用光裸无指甲的指尖敲了敲铜镜。最终,它的指尖停在铜镜中,无知无觉的年轻人的脸上。 在说出这样堪称黑白不分、为所欲为的话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面墙。 并一脚踹开了紧锁的大门。 逃亡成功。林槐勾了勾嘴角。 想要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戏院,对于林槐而言,其实很简单。 他顺着墙壁一路潜行,并在任何人即将撞上他时提前一步将对方打晕。在把第十二个壮汉扔进草丛里后,林槐终于成功地从戏院正门大摇大摆地逃了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嫣红的戏服,只在外面披了一张潜行时从窗户前扯下来的一块黑布。顺着戏院,他绕到后面的小门,并终于在其后的小巷中发现了那户姓赵的人家。 那具不祥的棺材被停在后院的角落。赵家人似乎也不想关注这个死得很不光彩的女人。趁着四下无人,林槐掀开了棺盖。 苍白的女尸躺在棺底,由于天气凉爽,还算得上干净新鲜。据赵家所说,她是自缢而死。然而在月光下,林槐能明显地看见她脖子上深深的吉川线。 吉川线指脖子被勒住时,受害人下意识用手把勒住脖子的绳子向外拉而导致的抓伤。心有不甘而枉死的年轻女子,在死后往往会变得极为凶戾。 前院已经传来了长工们的脚步声。林槐翻身入棺,顺手轻轻地拉上了棺盖。 棺盖发出咔哒的一声,将他与尸体关在一室之内。淡淡的血腥气与腐朽之气传入林槐的鼻尖。 不愧是死后能成为厉鬼的人他想着,这个周盈,生前可真是个狼人啊 他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身边有了些sao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摩擦着棺材面。 林槐转过头,和一双泛着血丝的双眼,四目相对。 一高一矮两个长工,向着院子里的棺材走来。 mama的,大晚上的出殡,真他娘的晦气! 矮个儿的长工抱怨着。 你说,这赵官人也是狠心。这赵娘子再怎么说也是他老婆,如今死了,拿薄棺装了,竟然就这么给扔到乱坟岗里去。知情的晓得他们是夫妻,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仇敌嘞! 自己老婆偷汉子,搁谁身上也不好受。这赵家娘子,死得可不光彩。赵官人出门在外半个月,干买卖,刚一回来,就被自己的老婆盖了绿帽子。赵官人推门时,那叫一个热闹。赵娘子的腿,还挂在那护院的腰上呢 高个儿长工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就好像自己曾亲眼所见这香艳的一幕。矮个儿长工像是刚知道事情原委,他吞了口口水,又道:难怪这赵娘子当天晚上,就羞愤得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