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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他不是很清醒地想着。 那股梅香像是有种勾人的魔力,直直地往他的肚子里钻。半夜的梅庄没有下雪,月光清寒,一个女人的倩影,便被映在了纸窗之上。 女人侧着身,站在纸窗旁,似乎在看着正在窗子里睡觉的两个人。 香味,越来越浓了。 浓烈的香味飘进鼻子,飘进肺部,最终,进入五脏六腑。楚天舒便在如有魔力般的、勾起他人馋虫的香味中,轻轻地咬了林槐的肩膀一口。 真香。他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纸窗上。她缥缈地离去,窗边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就像她从来不曾来过。 那阵梅香,也如她来时一般,消失于无踪无影处。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又下起了小雪。两人从花被上醒来时,侍女又送来了新的早餐。 楚天舒咬了一口,又把它吐了出来:还是生的。 摆在盘子里的,依然是生的饺子。两人只好再次啃起了压缩饼干。 侍女说,今日照例是下午问诊。在问诊之前,他们可以在梅庄里自由地逛上一阵。 另一侧屋子里的瘦子还没醒。楚林二人也没有再去贴冷屁股的心情。他们先是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便进了主殿。 这个院子里梅树真多。楚天舒感慨,开花时一定很漂亮。 和西阁东阁相比,主殿的规模确实大上许多。其中呈现出的,是一个极有素养与生活情趣的女子闺房的模样。 进了这间屋子,一向狂放不羁的二人就连步调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他们在屋子里翻了翻,最终找到了一方书桌。 这个女子看起来经常作画。楚天舒在端详了一番书桌上的毛笔与颜料后,得出结论,不过这间书房里,就连一幅画也没有。 说起来也是极为奇怪。在这间文房四宝都极为完备的房间里,竟然一张画也无。不仅是画,就连书法作品也没有几张。然而房间里的确收纳着极名贵的墨与成色上好的朱砂等。房间似乎时常打扫,主人似乎有意让这里维持着妻子还在世时的模样。 在靠近床榻时,林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昨日他电击梅庄庄主时他也闻到了相似的香气。 他低下身,香味随着他靠近床褥,而更加浓郁。这些床褥非常陈旧,似乎是自十年前开始,就未曾换过。 这个褥子下,有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凸起的一块。 将床褥掀开后,一个盒子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这是一个乌木制的盒子,其上有淡淡的香气。 上了锁。楚天舒在研究过一阵后,回答道。 哦,我们再找找密码 咔。 林槐: 楚天舒举着一根铁丝:但可以撬开。 物理解谜的两人头挨着头,盯着里面被取出的几十封书信。 书信被保管得很好,然而也因时光的流逝而陈旧,发黄发脆。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打开最上面一封书信,信上,有人用清隽的字迹写着: 夭夭吾妻, 近日来,吾常阅家传剑谱,揣摩无情之要义。凡无情者,端其心、断其情、绝其欲,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然后参透天地之法、登峰造极,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 悲乎!吾参透剑谱二十余年,却始终不能触及绝欲无私之境界。剑谱玄妙,非吾等凡人之所能及。 近日梅庄又雪,凄清僻静,于吾之修行,大有裨益。年关将至,仆从当归,梅庄便只有你我二人,也算得上是一处适宜闭关修行的世外桃源。 信里讲了什么?林槐凑过来看。 这封信好像是庄主写给他的妻子的。他的妻子名叫夭夭。楚天舒总结道,这个人似乎是个武痴,信里都在谈他对剑道的理解。 他将第一封信小心地放在桌上,并打开了第二封、第三封、与第四封。 收纳这些信的女主人称得上是条理分明。这些信件都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着,由最新,至最初。由两人婚后,到两人婚前。 随着一封封信往前翻,信件主人的变化,也尽数被展现在两人面前。初时,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而信的女主人夭夭,则是他在与父亲出门会武时,于其他门派中一见钟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