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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露出,楚栖垂眸望着自己的掌纹,呢喃低语:师父我会等你的。    顺着人界往上,穿过仙界,神界,九重凌霄,无极太虚,跨过裂云圣雷之地,白虹不灭之境,再行上九十九万五千八百里    树下安坐的白衣人陡然张开了眼睛。    他眸色如墨,眉头微颦,缓缓抬手,轻轻捏了捏眉心。    下一瞬,他的动作忽然顿住。    乌眸转为金色,徐徐挥袖,一张图卷缓缓呈现。    不过是捏了个眉心的功夫,下界已经过去数月。    神君走后,魔主暂时驳回了楚栖准备这几日就攻上天界的想法,理由是楚栖如今的实战能力过少,还不能够打赢明澹。    楚栖什么都没有回答,便重新回到住处,披着神君留下的衣服耐心修炼。    他一向不管做什么都能一心一意,执着的模样总能让人品出几分病态,神君的离开不光没有让他变得消极,他反而记住了对方那句别做傻事的嘱咐,不再轻易发怒,不再随便挑衅,修炼的时候,也比之前更加认真。    他是真的可以做到心无杂念的人。    楚栖十分认真地修炼了一段时间,没事儿就带着阴阳怪器去与魔域的大能交手,赢了得意洋洋,输了哼哼唧唧,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神君暗嘲,看来自己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    直到他发现楚栖每天回去都会看上好大一会儿的天,清澈的眼神里隐隐带着几分向往与怀念,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难过。    金眸微暗。    楚栖修炼了个把月,忽然在某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神君说想家了。一觉醒来,他默默把床头摆着的神君的衣物拥在了怀里,他闭着眼睛,长睫毛微不可察地湿润了。    楚栖是真的很少哭的,哪怕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师父,他也没有哭。可不哭,就真的代表他没有心,不难过了么?    白衣人缓缓站了起来。    他脚下的云层忽然自觉地摆成了柔软的阶梯,任由他踩着,徐徐行下。    小东西无知无觉地成为了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但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有什么错呢?    瞧他,还因为想他哭鼻子呢。    楚栖很快从衣服里面抬起头,他垂着乌黑的睫毛,把衣服折起来放进乾坤袋,然后下床走了出去。    他前去辞别了魔主,告诉他:师父想家了,我要带他回家。    魔主神情复杂。    楚栖身上有一种很离奇的特质,初见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的恶毒与阴狠想要欺负他,但相处久了,就会被他身上那一股纯粹的天真吸引,甚至会觉得他残忍的时候,也是可爱的,当然前提是被残忍对待的人不是自己。    一定是天道给他下了降头。    魔主板了板脸,道:你一个人,可以么?让幺索陪你?    不。楚栖说:师父陪我。    你师父只剩一件衣服了。    楚栖的眼神顿时变得直勾勾的,隐约渗着些森森鬼气:师父,会在破世天居,看着我的。    令人心疼的小家伙。    很难开口告诉他你师父其实就是死了,什么破世天居,那不过是骗三岁小孩的鬼话。    可楚栖跟他相比起来,说是三岁小孩也没区别了。    魔主挥了挥手,放他离开。楚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到了出口处,才有乌凡匆匆骑着妖兽跑来送给了他一个小包裹:喏,二公子给你准备的,一些吃的,还有一些逃跑的符箓,比你自己画的要好点,免得你又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跑不掉。    楚栖接了过来,道:谢谢。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被他记住了人情,总归谢人的时候没听出来他真有多感激。    真行没心没肺的东西。    神君一边往下,一边暗想,这些人都不懂他的小东西,固然他看上去没心没肺,可其实好坏皆是记在心里的,他心中有一杆秤,你只要往上面放了东西,只要有机会,他定是会还的。    他的小东西出了魔域,一路朝神殿而去,路过曾经囚禁神君的那个小镇子,他停下来住了一日,要的还是那个房间。    小二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那位房间已经有客人提前订了。    楚栖语气淡淡:把他赶走,让我住。    这,恐怕不好吧?    楚栖反手震碎了一把椅子,望着小二僵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