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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继续同行吗?”    千梧愣了好一会。    “我在问你问题。”他低声说。    江沉说,“我也在问你问题。”    千梧转身往回走,江沉忽然在他背后说道:“我已经站稳了。”    千梧脚下一顿。    “千梧,我已经站稳了,扎根了,我没有变成像你担心那样的虚伪傀儡。我可以对全世界公开我的爱人,也可以低调和他相守,他可以是任何人,做任何职业,说任何话。我不会自大地用我的权势为他开路,也永远不必再为江家的得失而让他受损。”    千梧背对着他,许久后才轻声平静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段个人陈述,弥补三年不见你对我缺失的了解。”江沉嗓音低沉,带着熟悉的磁性,“我并非想要迫使你回头,只是想陈述一件事实,如果你痛恨的只是那段岁月,那段岁月结束了。”    这就是江沉,还是那个江沉。    哪怕是这样一番话,也会说得有条有理,仿佛在梳理法庭上逻辑严密的辩词。    许久,千梧才听见自己说,“知道了。”    “嗯。”江沉立刻回答,走过他身边到前头去,平静道:“回去睡觉吧。”    从街口到客栈门前不过百十米小道,千梧头昏脑涨时的困意却没了,他一路沉默着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闩,却被江沉一把攥住。    “不对劲。”江沉皱眉道:“一股血腥味。”    千梧定住,轻轻吸了吸鼻子,“哪有?”    “很淡,但是有。”江沉说着将他拉到身后,片刻后一把推开客栈的门。    而后,他和千梧同时呆在了原地。    *    死了两个,是小白队里的肥肥和Q仔。但千梧和江沉都没能看到尸体,因为他们是被闯进客栈的恶魔生吞入腹的,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彭彭受了重伤,一边肩膀被咬得几乎穿透,血流得到处是,他奄奄一息地坐在台阶上垂着眼。    千梧他们进去时,客栈里一片死寂,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却没人吭声。    屋子里唯一的声响,是彭彭的血嗒嗒嗒滴在地板上的动静。    闻力颓废沉默地正将一条腿重新安回身上,千梧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片刻后难以置信地又回过头盯着他。    “义肢。”闻力仿佛头顶长了眼睛,哑声说,“退役军人,在一次特别行动里被炸掉一条腿。”    千梧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场面过于复杂,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彭彭还好么。”江沉走过去,蹲在彭彭身边,“你忍一下。”    他说着伸手去撕彭彭的衣服,伴随着衣衫撕裂的声音,彭彭嗓音喑哑地啊啊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