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 (第2/3页)
说什么你都信?我可是你的亲娘,你这么信她,怎么就不信爹娘呢?我和你爹,可真是白cao了这一世的心了……” 见卫氏如此,林昌想起夏金桂满口的“老爷太太”,低着头恭顺的说都是她的不好,再看面前狰狞着朝他叫喊的娘,和铁青着脸坐在那里的爹,心内不知感叹了几百声。 卫氏一句也答不上林昌问的话,只好在那里撒泼哭号,哭诉这些年对林昌的养育之恩,从小儿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又送他上学,十分辛苦云云。 从他记事,到如今长了二十岁,卫氏说的这些话,这些话林昌也不知听了几千几万遍。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爹娘盼了六七年,才盼到他一个,从小儿就把他心肝儿rou一样捧大,给他饭吃给他衣穿花了多少银子供他上学,他可得一定要读书上进,孝顺爹娘,往后考中了举人进士做官,也好让爹娘面上有光。 他听着这样的话长大,五六岁上就比别的孩子用功。 下了学,族里的兄弟们春日出去放纸鸢捉河鱼,他却得捧着书读书读到二更天。但凡他略松懈些,爹娘的眼神儿就瞄过来,爹动戒尺打掌心娘抱着他哭诉,他只好一日比一日苦读。 想想来到世上这二十年,娘总说爹娘是一心为了他好,才催逼他读书。 那年他中了举人,回到家里发现爹娘收了人家将近两万的银钱,爹娘也说是为了他好。 瞒着他偷偷退了他和莲姑娘的亲事,以致他们全家搬出林府,也说是为了他好。 定下夏氏,是为了他好,现在不喜夏氏,也是为了他好。 爹娘真的是为了他好? 林昌心内冷笑,冷眼看着他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心道,从今往后,他要做什么,再不听爹娘的了。 卫氏历数了养林昌这些年她的辛苦劳累,本以为还同以前一样,让昌儿心软,心能偏向她。 可她哭诉得嗓子都哑了泪都干了,林昌还是那么直挺挺的站着,面色平静一言不发,卫氏只好慢慢止了声儿。 林昌环视屋内,再行一礼,和林满卫氏道:“儿子活了二十年,从小到大,桩桩件件都是听爹娘的。十七岁上中了举人,也不算辜负了爹娘的期待。” “如今会试在即,儿子满心里要考中进士,要定下哪家姑娘,娶哪家姑娘,已全都听了爹娘的。现儿子所愿,只有家里平平静静,不说一团和气,起码别再叫人看了笑话了。” “天晚了,儿子告退,明日再来给爹娘请安。” 说完,林昌起身,不待林满卫氏再说什么,拔脚便往外走,卫氏苦苦唤了几声,也没再叫回林昌。 林昌狠了心迈入角门,才行到屋门口,便闻到nongnong的甜香味儿。 他晚饭食不知味,也没吃几口,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克化完了,闻见这味道,立时便觉得腹中饥饿。 屋内,夏金桂早通过丫头们的嘴,把正院里的情形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带了五六万的嫁妆过来,光压箱钱就有三万多,林昌家里这些下人都不似大户人家经过见过,夏金桂略拿了几十两银子出去,就收买了正院大半下人,跟着林昌的那两个小厮,也早就归入夏金桂麾下。 知道她的计谋奏效,夏金桂心内十分得意,又吩咐小厨房好好做些汤羹点心预备着。 等林昌一迈进屋门,夏金桂便扶在内室门框上行礼,笑道:“我自己用了饭,心内总不安生,知道大爷晚间还要读书,就预备了些点心给大爷垫补,大爷别弃嫌。” 林昌觉得夏金桂十分贴心,言语间又这样谦恭,桌上点心汤羹又丰盛,那里会弃嫌? 他冷绷着一两个时辰的脸终于松动了,笑道:“多谢奶奶费心。”又扶着夏金桂一起坐到桌前,见